病房。
喬榛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因失血過多，嘴唇已經白得看不出顏色。
江玲不停催促。
“你行不行，趕緊給他補血啊！慢點兒慢點兒，他現在是病號，你動作能不能輕一點兒！”
沈青冷下臉，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出去。”
江玲不，“我要是出去了，萬一你又像上次那樣偷偷朝他吐口水怎麼辦！”
“鸞鳥的唾液有愈傷之效。”
“那也不行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們的醫療手段就不能也跟著社會一起進步進步，淨整這些讓人接受無能的，要我說，你就應該提前......”
沈青忍無可忍，背後突然生出兩隻青色的羽翼，將這喋喋不休的鮫人扇了出去。
嘭——！
關門，落鎖。
將那嗷嗚的鬧喊全都擋在門外。
江玲被她一言不合扇了出來，忍不住開始鳥身攻擊。
“你就是嫉妒我們鮫人比鳥長得好看！”
他在門口守了一會兒，聽不見、看不著，反而更加擔心，索性去了對麵的辦公樓，找趙依依去了。
會議室。
朱瑾坐在眾人對麵，不安地搓著手，不小心與趙依依對上視線，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連血色也褪得幹幹淨淨。
趙依依十分納悶。
“你怕我？”
“不、不怕。”
“那你抖什麼抖，我都快看不清你人了。”
這花妖剛剛化出人形不久，身形未穩，情緒激動時，那人影也會跟著一閃一閃。
她都被晃得有些眼暈了。
朱瑾被她一“凶”，委屈兮兮地癟了嘴，腦袋垂得低低的，倒是不敢再晃了。
曹麒輕咳一聲，示意秘書做好記錄。
“朱瑾，妖齡一歲，六棉山生人，於三日前來到南寧，曾借住在地下城已故老貓家中......”
“你說什麼？已故？老貓叔叔死了嗎？”
“你不知道嗎，老貓已於昨日午時，死在自己家中。”
“死了，他真的，死了......”
朱瑾掩麵哭泣，那細細的啜泣聲，令人聞之不忍。
趙依依最看不得這樣的場麵，立刻調轉座椅，背了過去。
哭聲戛然而止。
朱瑾紅著眼睛，緊緊咬著唇，卻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了。
曹麒順勢繼續發問，“身為花妖，又剛剛化形，你為什麼不待在六棉山上，而是大老遠地跑到南寧地下城來？”
朱瑾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那道纖瘦的背影上移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這個笑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兒，她隻知道，在她麵前，自己就像是一顆浮塵，莫名地想要瑟縮，想要臣服。
這是一種連她也無法控製的本能。
“我，我是逃命來的，那個山上有壞東西，我害怕。”
壞東西？
趙依依與秦驚時對視一眼，都猜到她說的應該就是無麵人。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四天前的夜裏，他忽然出現在山腳，來找長尾大人。”
趙依依轉了回來，“誰是長尾大人？”
朱瑾不知。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我隻知道他的尾巴很長，奔跑速度很快，我們都這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