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將兩人送回招待所。
因為時常有人來無妄海探監,趙依依特意下令修了一座地下公寓,作為給陰司創收的一種途徑。
這次隻有他們兩人來,同住一屋不方便,鬼車特意開了兩個房間。
誰知趙依依卻不大高興。
“有沒有套間啊,我想住套間。”
秦驚時不置可否,隻回了兩個字,“都好。”
於是鬼車頂著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又去前台換了一把鑰匙。
房門打開,空氣中立刻飄出一股子黴味兒。
兩居室的麵積小到第三個人在場時都顯得擁擠,趙依依一臉嫌棄地站在門口,想到當初是自己說的要以最小的麵積創最高的收入,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她霸占了朝陽的主臥,把秦驚時攆去廚房燒水做飯。
“剛才沒吃飽,我帶了螺螄粉來,你去煮兩包。”
秦驚時敬謝不敏,轉頭問向鬼車,“你要嚐一嚐嗎?”
鬼車想起騶吾的那句“你對熟食品的快樂一無所知”,點了點頭,“好。”
這個“好”字,絕對可以榮登她鳥生最錯誤的決定,沒有之一。
那一碗黏黏糊糊,湯水顏色比之三天沒洗澡的騶吾也差不了多少,還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啊!
這真的,能吃嗎?!
偏偏趙依依吸溜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朝她發出邀請。
“你真的不嚐一嚐嗎?上一周我去了西粵,滿大街都是它的香氣,我都想住在哪兒不回來了。”
香、氣。
鬼車強忍著作嘔衝動,“不、不了。”
趙依依一臉可惜。
“找個同好可真難,那算了,正好一碗我不夠。”
......
離開招待所,鬼車立刻去了天海交界處。
騶吾果然還在研究他的草。
“這幾天你哪裏都不要去,招待所也不要回,我會把吃的用的給你送過來。”
“啊?發生什麼事了?”
“府君來了。”
“府君?你是說特辦處的趙副處?嘿,還真是她!”
騶吾一臉興奮,“沒想到府君修出來的人身原來長這樣,暴躁蘿莉,真酷!”
鬼車嗔怒,“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聽到聽到啦!不過你這麼擔心幹什麼,你不是說我待的那間屋子,四周都用英招的皮做了封固,就算是府君親臨也嗅不出我的氣息嗎?”
“這次不一樣。”
鬼車繃著臉,聲音裏添了一絲擔憂。
她也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一樣,隻是那位秦處長,給她的感覺非常危險。
甚至是,比府君還要危險。
“按我說的做,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還有沒有命回到六棉山!”
鬼車丟下一包行李,振翅飛走了。
騶吾看著那裏麵吃穿用度一應俱全,倒也沒再說什麼。
隻是到了夜晚,他還是被凍醒了。
“阿嚏——!”
騶吾吸著鼻子,把自己又往睡袋裏塞了塞,還是覺得冷。
“汰!黑心棉!難怪一點都不暖和!”
那睡袋被他咬破了一個洞,露出來的棉花黑黢黢不說還成坨狀,能暖和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