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時看著照片裏的棺槨,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有些眼熟。
“你不是曆史係的嗎,說不定以前在什麼期刊文獻裏見過呢,有什麼好奇怪的。”
趙依依不以為意,一把搶過來,準備去百科書裏查查都有什麼妖靈是這個尺寸的。
秦驚時有些意外,“你居然知道期刊文獻?”
“這是什麼廢話,我可是要去考大學的人!”
趙依依橫了他一眼,又問賀千壽是否還有其他發現。
“除了這個棺槨,其他都沒有什麼要緊。”
賀千壽一一講來,的確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是末了問道,“府君,您說檮杌能逃到哪兒去啊?”
修房子可比蓋房子麻煩多了,可別又是一座地宮。
他怕了,真的怕了。
“不知道。”
趙依依兩手一攤,表示這事兒嚴重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疇。
“我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早就在他逃跑之前就去目的地等他了,還在這裏廢什麼話。”
這叫什麼來著?
哦,預判對方的預判。
等了半天沒見對方吭聲,趙依依回過頭,便瞧見賀千壽站在段小然的床前,嘴裏不停念叨著“真像”。
“什麼真像?”
“這孩子和當年的草央,長得是真像!”
賀千壽歎著氣,“最近大理發生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一些,李皇後和她這一雙兒女,唉......!
當年我應第七任府君要求,在大理修建地宮南門,也曾和大理皇族打過幾次交道。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啊!”
從小就背負著“煞星”的偏見不受待見,後來又在母親的貪欲下,被個半吊子巫師害了性命。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草央,又有哪一點值得人去恨的?
“當年我曾因為太過勞累,暈倒在大理皇宮門口,要不是草央公主大發善心將我接回去醫治,恐怕就要化出龜形,被人抓取當補藥燉了。
府君,要是你同意,我想以後經常去看看她。”
“行啊,隻要做好登記,小心些別讓人發現了就行。”
趙依依可從來不限製陰司之人在地麵上活動。
既然是活動,就會有社交,隻要不違反兩府的規矩,那就隨他們去。
賀千壽交待完了棺槨的事,起身告辭。
“等一下。”
趙依依看了眼日曆,“七月半之前能修繕完嗎?我計劃在地宮召開今年的代表會。”
???
賀千壽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一千年都沒搞完的工程,讓他半個月弄出來?
“您就算是再變出十個我來,那也搞不定啊!”
趙依依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東海神龜有多大能耐呢,行了,趕緊走吧!”
老龜耷拉著腦袋,把門關上了。
秦驚時奇道,“其實燕山的地方也完全足夠,何必非要在地宮開會?”
“你不懂,這是宣誓主權!”
趙依依橫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腳尖一下下輕輕晃著。
“檮杌在地宮待了這麼多年,又四處勾搭了這麼多小妖。雖然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角色,但是影響已經擴散出去了,你說,我能容忍他這麼放肆下去?”
秦驚時懂了。
陰司之人,多知昆侖,而不知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