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壽宴,因為趙依依的一句話,變成了心思各異的食不知味大會。
當然除了她自己。
“這油燜大蝦不錯,夠味兒。哎那個酸菜湯別撤啊,我還沒喝完呢!”
趙依依一手拿著根大棒骨,一手按著盛殺豬菜的鍋,口中還喊著服務員別把她的最愛端走。
江玲隻覺得沒眼看。
“老大,差不多得了,全場就剩咱們這一桌,桌上也就剩你一人了。”
趙依依難得從美食中騰出嘴來。
“所以呢?我一個人就不能吃了?”
江玲被她這眼神震在原地,給了柳龍一個愛莫能助的微笑,躲到後麵刷手機去了。
滿場賓客已經走了大半,隻剩下十多位柳姓氏族人,還都是近親。
柳龍臉色奇差,礙著不知道趙依依在陰司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強忍著沒有開口攆人。
他坐在太師椅上,雙臂環胸,雙目微闔,典型的“別來煩我”姿勢。
趙依依偏不。
“這幹炸小黃魚做的真不錯嘿,外酥裏嫩,老柳你確定不來一條?”
“哇塞!冬瓜丸子湯!哎你們也都別忙了,都來盛一碗,我一個人喝不完啊!”
“哎呀老柳,你別光坐著,醫生說了,吃完飯就坐最不好了,你得躺著!來來,搬兩張床來,我們一起!”
老柳?
躺著?
還有一起?!
柳龍眉心一皺,凜冽威嚴的氣勢鋪天而來,空氣仿佛凝成無數個細小的冰碴,紮得人渾身都疼。
柳七朝後挪了半步,眼觀鼻,鼻觀心,巋然不動。
他不動,下麵的小家夥們更不敢動,露出一條條形態各異的鱗尾,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趙依依將眾人反應盡收眼底,微微一笑。
“老柳你怎麼啦?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你看你把這群孩子們嚇的。
聽我一句勸,這蛇上了年紀啊,不好動不動就生氣的!
這生氣對膽不好,你們蛇不是罪寶貝蛇膽了嗎,連泡酒都隻挑這部位來泡!”
養雞場門前宰雞了屬於是。
柳龍忍無可忍。
“趙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我請你來,是看在胡欣良的麵子上,可你卻在我的壽宴上大放厥詞,攪得我族孩兒人心惶惶,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表現得這麼不明顯嗎?還是你老眼昏花,白長了一雙眼睛卻啥也看不出來了?”
趙依依十分費解。
她丟下那根棒骨,隨手在一旁的蛇尾男孩身上擦了一把手,走到柳龍對麵。
“柳龍,不是我說,在聽話聽音這方麵你可比那狐狸精差遠了。
你剛才說的你聽不明白是吧?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府中仙丹的秘訣。”
話音剛落,柳龍騰地站起身。
“不可能!你這是做——”
趙依依轉身就走,邊走還不忘拉起一旁快要睡著的江玲。
柳龍先驚後怒。
“她、她走了?她就這麼走了?!”
柳七恭敬道,“是的家主,人已經下了樓,是否要我把他們追回來?”
柳龍橫他一眼,緊緊捏著胡須,莫名就有些心慌。
“通知府上,立刻啟動一級警戒,嚴防這兩個人上門!”
他有種預感,那女孩兒或許會直接殺到霧林,把他的府邸變成廢墟。
“小七,立刻出發,我要去見胡欣良!”
隻有搞清楚她的來曆,才能找到對付她的辦法!
......
“哎呦龍哥,真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也不知道啊!”
醫院走廊,胡欣良一臉為難。
他雖是五家之首的掌權人,卻因為這柳似龍實在是活了太多年,按輩分來說,這一聲“哥”還是他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