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時，你忘了嗎，我們的誓約啊......”
檮杌的笑聲仿佛還在耳畔，他的得意、不甘，都說明他還有未公開的籌碼。
秦驚時想起他最後提到的三個字，昆侖宮。
當年在地宮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夜，秦驚時早早就睡下。
月上山巔，當西邊最後一顆星辰也被點亮，秦驚時魂魄一輕，竟從身體裏飄了出來。
他看著睡夢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掌心那一片印跡。
窗扉大開，靜謐的夜空下，好似有道聲音，在輕喚他的名字。
“贔屭（bi xi），贔屭......”
那個人，是在叫他嗎？
極盡溫柔的女聲，足以撫平心頭的焦躁，他的腳步已經不受控製。
“贔屭，你忘了嗎，溴水之畔，你答應我的......”
秦驚時掠出窗畔，黑眸染上一層迷懵，隻踉蹌著朝那聲音走去。
是啊，他答應過的。
可他為何想不起來，自己答應過什麼呢？
......
第二天一早，趙依依難得沒有睡懶覺。
沈青的門被她拍得砰砰作響，出來時，頭上的幾根呆毛還立在腦袋上。
“趕緊跟我去看看，我總覺得你老僵屍怪怪的，別變異了。”
兩人趕到男生宿舍區時，江玲正帶著兩個人類大學生在客廳裏鬥地主。
從他們腦袋上沾的那些衛生紙來判斷，鬥了應該有一會兒了。
趙依依懶得理。
“秦驚時呢？”
“噢，清早就起了，這會兒應該晨練剛回來。”
晨練？
果然是老年人作息。
趙依依不置可否，拉著沈青往裏衝。
敲開門，直接把對方按在了他自己沙發上。
“沈大夫，就交給你了！”
“府君放心。”
秦驚時一臉懵，身上隻穿著一條條紋睡褲，就被趙依依強按著做了好幾樣檢查。
“依依，你們這是幹什麼？”
“給你看病啊。”
趙依依示意他張開嘴，接過沈青手裏的細軟管，一把懟進去。
“昨天你說太晚了不想折騰沈大夫，那隻好今天看唄。
不許吐，含住了！
這是上一任白家家主的靈須，他死的時候青鳥剛好在場，就把這東西留給了她。
靈須能探進髒腑，看看你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秦驚時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於是聽話躺好，乖巧的像是被家長拎到醫院的孩子。
“怎麼樣？心肝脾肺都還在嗎？”
沈青肅著臉，“府君別急，沒這麼快。”
“噢。”
趙依依左右看了兩遍，發現自己好像也幫不上忙，於是隻好搬了個椅子坐在一旁幹等。
隻是坐下也不能放心，一會兒探個頭瞅一瞅，一會兒搓著手想要站起身，總之就是沒個安定的時候。
沈青表示理解。
看病的時候，家屬大多都是這個反應。
這個時候，還是得給她找點事做才行。
“藥箱裏有試紙，麻煩府君幫我拿來吧。”
“哦，好！”
趙依依馬上起身。
沈青看了她一眼，背對著她，取出靈須。
她俯過身，將聲音壓得極低。
“秦處長，你為何會有兩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