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出來時,趙依依情緒明顯不對。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把沈青堵在樓梯間,臉色陰沉如雲。
沈青不卑不亢。
“病人的情況屬於個人隱私,如果他要求保密,我們是沒有權利替他公開的。”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趙依依很不滿意。
“對我也不能說嗎?我是你上級,又是他同事。
如果他身體有任何不適合執行公務的情況,我也好提前準備,或者安排其他人去呀!”
“這......您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沈青麵露為難,趙依依再接再厲。
“你知道我們特辦處工作特殊,一年365天可能有300天都在外麵跑,還動不動就要和嫌犯交手。
秦驚時本來就容易丟魂,要是再添一個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毛病,等到出去跟人幹架時直接暈菜,讓以後的抓捕工作還怎麼幹?
還不被直接被滿陰司笑話死!”
沈青默了兩息,終於鬆了口。
“其實,秦處長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隻是髒腑受損,靜養一段時間也沒事了。”
髒腑受損?
隻是這樣?
沈青失笑。
“不然呢?您以為秦處長是得了什麼絕症?他就是怕您擔心才不讓我說的。”
“絕症倒沒有,隻不過有點兒意外罷了。”
千年前和檮杌的那一丈,秦驚時根本沒占什麼上風。
沒想到千年之後,檮杌的戰力居然下降了。
趙依依輕咳一聲,稍稍放下心。
畢竟是吃個燒烤都要嚴格區分前後腰子的人,在修複受損內髒這方麵,沈青還是相當專業的。
值得信任。
“那行,飲食上有什麼注意的你告訴我,我親自去廚房安排!”
“好。”
等那道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沈青後退兩步,折回了房間。
“秦處長。”
“送走了?她沒起疑心吧?”
“沒有,府君去給您安排膳食了。”
沈青站在一旁,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秦處長,我不明白。”
秦驚時知道她的意思,卻沒有回應。
“當成尋常傷病治理即可,這件事,暫時不要讓第三個人知曉。”
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沈青並不讚同隱瞞。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病例,無從下手,也無從開藥。
白先生見多識廣,若是求助於他,或許還有解決方法。
可她不僅是個醫生,還是下屬,唯有聽命。
......
午飯時分,趙依依特意管廚房借了個移動餐車,擺了滿滿八涼八熱十六樣菜,敲開了某患者的房門。
“秦驚時?吃飯啦!”
秦驚時簡直受寵若驚。
“這是,你剝的?”
那盤醉蝦已經去頭剔線,一隻隻尾巴吊放在瓷盤邊緣,鮮嫩的蝦身浸泡在醬料裏,紅白點綴,看得人食指大動。
趙依依哼了一聲,“廢話。”
不是她剝的,難不成是鬼啊?
“謝謝。”
相顧無言,隻有竹筷翻動。
趙依依絲毫沒有對麵坐了個病號的自覺,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和他搶最後一塊牛排、最後一隻牛蛙、最後一根竹筒飯。
酒足飯飽後,甚至還霸占了他的沙發。
“哎,你昨天晚上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