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殿裏的爭執,很快就傳到了鳳棲宮。
皇後正在抄寫佛經,聽聞太子私藏銀兩的事情被揭發,手下一抖。
毛筆掉在了紙張上,墨汁將紙張暈染成黑色。
她忙不迭的在宮女的攙扶之下,來到了正陽殿。
剛進去就看到自己的兒子跪在大殿中央痛哭流涕,肩頭聳動。
緊接著就聽到皇上的口諭。
“你身為太子,監守自盜,失德在先,不足以擔當儲君之位,自今日起,幽禁於承和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更不許有人探望!”
皇後當即就癱軟在地,她籌謀了這麼些年,為的就是讓兒子登上皇位,給母家帶去榮耀。
她這一生的使命就該如此。
可是皇上卻廢了她兒子的太子之位。
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哭著爬向皇上,在她的腳下苦苦哀求。
“皇上,不要啊皇上,求您收回成命,他可是我們唯一的皇兒,先祖有訓,隻有我們的皇兒才能成為太子,您這是違背了先祖之命啊!”
皇後直接搬出了皇家祖訓來給皇上施壓。
可是皇上卻不為所動,他冷冷的盯著地上的皇後,蹲下身子,桎梏住她的下巴。
“這個兒子是怎麼的來的,你和朕心知肚明,這麼些年,我從未有一日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培養,若不是先皇祖訓,他早就被我掐死了!想著終有一日他能成大器,卻不想被你嬌慣成這幅德行,朕若是日後將皇位傳給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麵見先祖的亡魂!”
皇上嫌惡的鬆開自己的手,背著手走向了龍椅。
此時的威嚴,就連喬珊珊都有點被震懾住了。
這偌大宮裏,皇上有這麼多女人,對待自己的正妻卻厭惡到如此地步。
她不由得拉緊了墨時崇的手,抬頭看了看他。
隻見墨時崇盯著地上的那對母子,眼裏也是無盡的厭惡。
但是再回過頭看向自己的時候,卻換上了一抹溫柔。
他握著喬珊珊的手又緊了緊,“喬兒不必害怕。”
輕飄飄的一句話鑽進喬珊珊的耳朵裏,她瞬間安心了不少。
從古至今,大家都為了權力爭奪不休,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皇後也太誇張了。
即便他的兒子不當皇上,她也可以在這宮裏安度晚年。
到底圖什麼呢?
人啊,還是要懂得知足。
太子被廢的消息很快傳到文武百官的耳中。
有的人高興有的人憂愁。
尤其是鎮國公府一家,聽到太子做出這種有辱德行的事來,實在是覺得羞恥。
原本還想著家裏出了一位皇後,而且還爭氣的生了一個兒子,被立為太子。
這本是多麼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這太子卻被她慣成這副模樣。
他們將全部的過錯都推給了皇後,擔心皇上遷怒到鎮國公府,甚至打算要將她從族譜裏剔除。
從此劃清界限。
皇後在宮中以淚洗麵,還想著知會母家救救自己的兒子。
卻不知自己的母家,已經做好全身而退的準備了。
她這麼些年的辛苦算計,在鎮國公府一家看來,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