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妖鏡!敢在本妖王麵前提馭妖二字。妖是能讓你這臭老道隨便馭的!】

丹赤氣得在蛋內上串下跳。

倒是在洛思白眼裏看來,小白對這上房頗為滿意,興奮地搖頭晃腦。

他安撫地摸摸蛋頭,道:“這廂房的確不錯。禦劍門百年基業,如今又有修仙江湖第一大神張掌門主持大局,怕是我們這些門派再無超越的希望。可惜我師父不在,他老人家也不願人前顯貴,不然定當與那張掌門不遑多讓。”

洛思白說話間不全是落寞,提到自己的師父眼眸中似閃著星子,背脊挺了挺硬氣了不少。

【臭老道,本妖王當年沒對你下死手,你還馭上妖了。早知今日,當初本妖王就該將你扒皮剔骨囫圇吞腹。】

丹赤在反複橫跳間,都讓蛋殼有了咚咚聲。

洛思白沒在意今日小白的無常反應,捧它在手環視這個房間起來。

梨花木八仙桌,弦絲雕花的紫榆木羅漢榻,二盞銀製的燈架點著高大燭火將屋內照的通明,梅花紋的小幾上左是持箸香盒右是汝窯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

這可是洛思白這輩子想都沒想過會住的地方,這還僅僅是為客人準備的廂房,可想而知那主人的房間該是如何的奢靡。

而這一切皆因是他那一次的越境修為爆發得來的,這修仙江湖還是得以實力說話。

“小白,我問你,今日與那小青一戰可是你幫的我?”逛完丈尺之間的廂房,洛思白將被畫得五顏六色的小白端放在雞窩裏。

【張遠安,三日後我要拆了你那馭妖鏡,放出所有妖魔精怪誓把你這禦劍門攪得天翻地覆。我現在就開始修煉!】

丹赤竟真正兒八經地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一人一蛋如是雞同鴨講,各顧各地說著話。

要問丹赤為何沒在逍遙堂立時三刻地發作起來,那她也不傻啊!

她與張遠安也算是舊識,而且是那種仇深似海的舊識。以她做妖王時的性格,還不竭盡能事地折磨她的手下敗將,這也皆因她不認為別人還能有複仇的機會。

不過這次人算不如天算,她渡天劫未果,落得成為靈獸蛋的下場。

若是此刻她已孵化出世化了人形便又可囂張起來。但現在她還是顆蛋,做蛋的妖還是低調些的好。

再則她也知道現在是不會有救兵前來的。盡管霄卿的實力與張遠安不相上下,但畢竟這裏是人類的地盤,修仙者眾多來了未必能全身而退。

丹赤一想到張遠安抓住她後用十八般武藝地將她做熟。

她登時又沒了修煉的心思,一臉悻悻然地問著。

【凡人,你在說什麼?】

好像他剛剛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堆。

洛思白見小白好久沒有動靜,又輕聲問道:“你是睡了嗎?”

蛋一絲未動。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將門窗掩好,低聲囑咐道:“小白,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千萬別在此處展現妖力。你不知,張掌門對妖嫉惡如仇,見之恨不得將它們碎屍萬段灰飛煙滅。我隻要你平安就好,出世後你我一同修演佛理化了你的妖氣,我們再一起行走江湖,可好?”

丹赤怔怔地盯著眼前這溫柔似水的凡人,他沒有那些修仙者的貪婪驕縱。

在他眼裏眾生是平等的,靈獸也不是他的奴仆,是可以一起仗劍天涯的夥伴。

【好,凡人,我應你。不過……。】

【等本妖王收拾了那臭老道,毀了馭妖鏡再說。他哪是對妖嫉惡如仇,他隻是對我嫉惡如仇。】

張遠安在她手上受了十日非人的屈辱,不想將她碎屍萬段灰飛煙滅,還真不符合張遠安的血性。

月色下燭火朦朧,一人一蛋各懷心思。

翌日。

洛思白將小白放置在半掩的窗前曬太陽,美其名曰好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