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背身離開,將石室封得死死的。
她趔趄地跑了幾步,在接觸到石門地一瞬被上麵強大的魔神封印彈了回去。
這不是墨澤設下的結界,是遠古封印。
知道自己無法離開,丹赤忍著胸口的疼痛,打量起不過兩丈餘見方的石室。陳設極為簡單,可說是沒有。
對著石門緊靠石壁一張高不過一尺僅能躺下一人的石台,適才墨澤就是把她扔在這上麵。石台左側粗劣不堪的石桌,上麵什麼都沒有。
整間石室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爪痕,有大有小有長有短,實在過於眾多。丹赤目及時,背脊上的汗毛根根炸起。
最後她的目光鎖定在石壁上掛著的一幅畫。
畫得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丹赤腿軟地向後退了一步,墨澤這個瘋子幹嘛掛自己的畫像在這裏?
不是自己?!
妖物眼力極佳,隔著五步她還是清楚地看見了畫上的題字和落款。
迦樓羅、君宇。
她的思緒一下被拉回到了深海妄境裏的那塊上古石碑。君宇是上代魔王也就是斬殺了青帝坐騎金翅鳥迦樓羅的人。
他怎麼會在我的畫像旁題上迦樓羅的名字?
不對,上代魔王三萬年前神魂俱滅,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長相?
這墨澤在搞什麼鬼?
丹赤撐在石桌上的手掌慢慢蜷曲握緊,滿眼疑惑地搖頭。
“我父親畫得怎麼樣?有幾分相像?”
倏爾,墨澤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丹赤的心髒一陣緊縮,鬼魅般的手指從她身後伸了過來,在她毫無防備下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完全將頭揚起。
隨後便是不容她反抗地深吻,直到丹赤咬破他的嘴唇才停止。
推開墨澤,丹赤彎腰用食指和中指伸進嘴裏摳自己的喉嚨,引起一陣陣痙攣。即是如此,她不過吐出點酸水,那丹藥早就在她體內化為無形。
“你給我吃了什麼?”
墨澤冷眼看著丹赤徒勞的舉動,嗤笑一聲:“媚藥,你信不信?”
“無恥。”
忍無可忍的丹赤催動妖丹,可就在這時她妖丹內的鬼厲黑氣躁動起來,竄向她的四肢百骸似要衝破身體而出。
就在她因痛苦支撐不住身體要倒地時,墨澤又擒住她的後頸給她灌下一碗漓水。
霎時她周身的仙氣與漓水相觸熾熱地燃燒起來。
墨澤五指一鬆,丹赤便倒在地上打滾。
又是黑氣又是漓水,丹赤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她全身冒著熱氣與冷汗,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一般,渾身濕透,青絲黏在她的額頭顯得格外的淒涼。
她迷離的雙眼隻能看見佇立在地上的靴子,失了血色的嘴唇蒼白無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輕微的哼氣聲發出。
“再過幾日,丹藥會將你妖丹上的魔元完全剝離下來。到時候,用你的身子好好償還於我。”
話裏沒有欲望,隻有殺人誅心的恨意。
丹赤的五感逐漸喪失,最後隻剩下聽覺。聽到墨澤遠去的腳步聲,心念著。
我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