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陳家村整個村子的人都有這樣的病症。”

裴延川一言不語,似乎在猜測其中隱情。

良久,他開口道:“觀風,先把這兩個竊賊送到順天府。”

“是!”

婁銜月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差役把兩個失去鼻頭的賊人拖走:“裴大人,依銜月之見,不如明日親自去一趟陳家村。”

裴延川也正有此意,他難得認可婁銜月的提議。

不過婁銜月可不相信裴延川能夠秉公辦案,為了早日肅清真凶、保護濟慈院這一產業,她當然不能錯過這次查案的機會。

於是她提到:“裴大人應當不懂治療此類病症的方法,不如帶上銜月,或許我能幫上大人。”

裴延川盯著婁銜月看了許久,思量片刻後同意了。

翌日,裴延川一下早朝就立即換了身便裝。他與婁銜月離開府邸,帶著觀風和舒月,乘馬車前往陳家村。

京都城內一片繁榮,城郊這處陳家村卻異常荒涼。

婁銜月掀開簾子,馬車已駛入陳家村,這裏房屋全由黃土和稻草築成,斷壁殘垣。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木門斑駁,孔隙參差。

“果然……官宦的居所再繁華,都是壓榨百姓換來的。”

婁銜月輕蔑一笑。

“我還以為裴大人隻是說笑罷了,沒想到真陪我來了陳家村。”

在她的印象中,朝廷官都一副德行。

因為父親婁建修曾被聖上忌憚而被革職,不得已才走上了從商之路,所以婁銜月向來憎惡朝廷官宦假惺惺的做派。

“本官自然要來。要是此案真與你們婁家脫不了幹係,我不來豈不是給你毀滅證據的機會。”

裴延川平靜地理了理衣袖,他素來也看不慣婁家。

當年婁建修和陽陵侯一起去平反叛亂,裴延川的家人是為了趕去搭救婁建修才誤入反軍陷阱。最後婁建修活著回到京都,自己的父母卻被起義軍屠戮。

“那恐怕少卿大人要白跑一趟了,此事必定與婁家無關。”

婁銜月憤憤地說。

馬兒剛進村沒幾步就忽然停下來。

“觀風,出了什麼狀況?”裴延川衝趕馬車的侍衛問。

“大人,咱們的馬好像不走了。”

舒月嘖了嘖嘴,衝觀風翻了個白眼:“你們裴府連個懂養馬的人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觀風氣衝衝地與舒月拌嘴,兩個人分毫不讓。

“閉嘴。”裴延川不耐煩地說。

既然馬兒停下來了,他與婁銜月相繼走下馬車。

午時剛過,今日天晴了,是化雪日,日頭正盛。

嶺南善馬術,婁銜月隻用那雙杏核眼瞥一眼馬頭,即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馬也跑一上午了,想必是口渴了。觀風,舒月,你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井,拿木桶打點水來。”

觀風不情不願地看向裴大人,裴大人點頭之後他才肯去。

觀風是裴府死士,對裴大人的話言聽計從,旁人都無法驅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