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逸看她雙手空空一邊為她擦汗一邊問:“沒有找到?”

“找到了但放臭了,也不知這會東街有沒有賣的。”李珍兒遙望東街的方向說。

莊逸聞言牽著她就往榆錢胡同走。

“我還要去東街呢!”李珍兒抗拒道。

“讓小圓去。”

“可……”

“你不熱?”莊逸直接打斷了她。

李珍兒望了一眼升起來的日頭,最終被男人說服,隨著她回了榆錢胡同。

少頃,李珍兒看小圓走了,隨著男人跨過門檻,收回自己的手,直奔水井。

莊逸看她準備打水:“我來!”

李珍兒用冷水洗了臉,隻覺得舒服了許多。

莊逸用她用過的水洗了洗手道:“一會你把小圓帶到二喜胡同,天越來越熱了,有她幫你跑跑腿,你也能輕鬆些。”

“好!”現在她已無事隱瞞他,倒也不必再把小圓擱置在榆錢胡同了。

兩人走進正堂,李珍兒看男人進了臥室,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坐了下來。

幾息後,莊逸拿著三張銀票走了出來。

“不夠花再給我說。”

李珍兒看都是一百的數額,嘖嘖了一聲,為莊逸的大方,一般家境還算殷實的百姓,攢一輩子恐都攢不了三百兩。

可不要小看這三百兩的購買力,上等良田都可以買六十畝了,縣中像狗兒胡同那裏的宅院更是隨便挑……

莊逸看小女人拿著銀票,堂而皇之地開始走神,拉了一凳子,在她身側坐下,抬手一邊整理她有些淩亂的秀發一邊問;“在想什麼?”

“其實我手裏還有一千多兩呢,足夠我開銷了。”

李珍兒看男人眯起了眼睛有點不悅,握著他的大手溫聲道:“我把我有多少家底都告訴你了,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什麼?”莊逸極其配合的問了一句。

“說明我已足夠信任你,是不是很感動?”

“如果你告訴我錢藏在了哪,我會更加感動。”莊逸並沒有被她牽著鼻子走,風輕雲淡道。

李珍兒表情僵了僵,鬆開了他的大手。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莊逸重新握住了小女人的手,把錢塞進她的手裏,口是心非道:“沒看出來你們從京都一路逃到橫河縣,竟還能剩這麼多錢。”

“如果娘像以前那樣吃藥肯定是不夠花的,現在藥不是停了嘛!”

想到母親,李珍兒抬頭看著男人聲音嘶啞道:“娘,情況很不好,這兩天一直都在咳血,我好擔心也好怕。”

看著難過的小女人,莊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問:“嶽母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應該沒有了。”

“一會回去了,你不妨問問她,趁著嶽母還能走,盡量滿足她所有的願望,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不留遺憾。”

李珍兒聞言雙眼瞬間霧蒙蒙的。

“莊逸,我舍不得!”

莊逸伸手把小女人抱進了懷裏,他懂他都懂,當初他爹也是因病離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