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貞，你回屋吧，為師這邊已經沒有大礙了。”雲清姿道。
沈離休心中一喜。
“離休，你就去前屋吧。”雲清姿繼續道。
沈離休焉了。
兩人告退，現在屋內就隻剩下雲清姿和封寒兩人。
雲清姿的眼睛不自覺的看向琉璃水缸，這個眼神被封寒捕捉到，他壞笑一聲：“你不會克製不住想去水裏的欲望吧？”
被戳破心思的雲清姿麵色一紅，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那你呢？你以前跟宮無常關係不太好吧？今天見了麵宮無常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封寒的笑僵在臉上。
雲清姿想起來方才封寒想喝酒卻沒喝酒的動作，猜測道：“你現在不會是不能喝酒了吧？”
封寒目色幽幽，看見他這個眼神，雲清姿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雖然不知道宮無常是怎麼做到讓封寒不喝酒的，但雲清姿現在心情不錯。
痛腳當然要胡戳才痛快。
“行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雲清姿頓了頓，這院子都住滿了，“你就在前屋跟我徒弟坐一起吧，或者自己出去玩玩，我現在要玩水了！”
雲清姿的聲音奶聲奶氣，明明擁有成人的記憶，但這種“玩水”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卻無比的自豪。
“你都多大了還玩水。”封寒道。
“但我現在是個小孩，還是個小人魚，小人魚想要玩水，很正常的事，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說罷雲清姿一頭栽進琉璃水缸中，粼粼水光被她打碎，紫色魚尾夢幻而縹緲。
這家夥本來就好看，現在變成人魚好像更好看了。封寒想到，像是想起了什麼，笑著離開了裏屋。
前屋的沈離休坐在座椅上，他聽見了裏屋的對話，見到了封寒過來，喊了聲“霜寒師叔”。
封寒也坐了下來。
兩個大男人之間漂浮著一種莫名的氣氛。
封寒看著麵色冷冷的沈離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隨手布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師叔？”沈離休疑惑道。
封寒挑眉，道：“你想知道我和你師父是怎麼認識的嗎？”
那模樣，就像是在名為瀟灑的一杯清水中注入了黑色名為壞主意的墨水，墨水直接在清水中暈染開來，不僅不違和，反而很好看。
沈離休心裏酸得冒泡泡，師父原來就是喜歡師叔這樣的人，笑起來的確好看。
他其實不想聽這種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他也想努力把自己心中的酸澀藏起來，卻不料他麵上輕微的動容將他的心思暴露了個幹淨。
封寒原本還有點猜疑這小子是不是對雲清姿有意思，現在捕捉到這小子臉上的動容，他立刻了然於胸。
那就逗逗他吧！
沈離休最終還是點頭：“弟子洗耳恭聽。”
封寒失笑，這小子整得這麼嚴肅，生怕不知道他對他師父有心思嗎？
也就清姿那個呆子自欺欺人看不出來吧，現在她忘了沐雨泠，找個愛她的人也不是不行。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奇特的相遇，就是在我這一生最狼狽的時候遇到了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