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秦離歌,之前秦離歌為藺玦說話,他隻當秦離歌是暫時給藺玦臉麵,沒想到現在有大臣說藺玦不是,直接被趕出去了。
他有些慶幸,剛剛說話的不是他,不然是不是也會被趕出去?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秦離歌坐下後,麵色依然沒有緩和。
“徐家村的洪災,愛卿們可知曉?”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說自己知曉的。
隻有元墨一個人搖頭:“臣是不知曉的,皇上您知道,臣這幾日都在家中照顧我爹。”
“所以你有理了?”秦離歌語氣嚴厲:“身為朝廷重臣,身居丞相如此要職,你若是忙不過來,難道不該叫人盯著嗎?”
這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這麼生氣,也滿心的無力感。
身為帝王,再高的地位,也隻有一個人,若是底下的人不作為,一個國家怎麼走得下去。
元墨一臉愧疚跪了下來:“皇上教訓得是,這次是臣的粗心大意沒能及時知曉,請皇上責罰。”
“朕罰你就能處理好洪災了?”
元墨不說話了,跪在那頭放得很低。
秦離歌看了一圈,目光驟然和一雙漆黑的眼眸對上。
她的心慌了一瞬,趕緊移開視線,怕再對視下去,她好不容易拿捏的氣勢就這麼不複存在了。
“還有你們,洪災如此大的事情,就寫了個奏折丟上來,可曾想過,朕若是沒有看到,那些受災的百姓怎麼辦?不及時處理,周邊的城鎮若是被波及又該怎麼辦?”
大臣們瞬間都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了。
秦離歌還想說什麼,提著一口氣身體卻晃了晃。
“皇上。”小河子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她熬時間有些久了,寫了那麼多奏折,肩膀的傷還沒有痊愈,現在感覺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
元墨也著急的挪上前:“皇上,您身上還有傷,有事交代臣去做就好了,您就不要操心了。”
“等著你去,百姓們早就餓不成樣了。”秦離歌又氣得不行:“還好督主已經讓人去救災了。”
元墨哀怨的看了藺玦一眼:“那督主知道了,也沒有告訴皇上不是嗎?”
“你還杠。”秦離歌氣到咳嗽起來。
元墨慌忙道歉:“對不起皇上,是臣不好,臣不說了,您別生氣。”
“你......”
秦離歌還想說什麼,一個身影擋在了她麵前。
男人眉心緊蹙看著她:“皇上,今天就到這吧。”
“朕還沒處理完事情,怎麼就到這了。”秦離歌說著,伸出手想要推開藺玦。
卻不想根本推不動。
藺玦態度很強勢:“可以了。”
“朕不要。”秦離歌紅了眼眶,莫名有些委屈:“你跟朕凶什麼凶,你跟他們凶啊,他們不把朕當皇上,這麼大的事情不和朕說,連你也不和朕說。”
藺玦看著那雙大眼睛裏有了幾分淚意,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他轉過身去,目光銳利,神情肅然:“關於徐家村洪災一事,朝中大臣無所作為,所有涉事的大臣皆應處罰。”
“戶部尚書沒有及時整理受災情況,罰其兩年俸祿,革去尚書一職。”
“兵部尚書不曾出兵幫助百姓,罰其三年俸祿,軍營苦練三月方可回。”
“其餘禮部、吏部、工部,皆有失職,明日自行去領五十板。”
“丞相元墨,罪責最重,但念其事出有因,罰三年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