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楚衍像如今這樣抽風,估計是又要警告她什麼。
小木頭怎麼可以跪在地上,多髒啊!
順手拉扯著蘇沐青,又想要將她抱在懷中,偏生背後殘音響起,一個挨不住的已經掛了。
被砸的血肉模糊,胃裏經不住的折騰著。
“廢物,這麼不經事兒?弄出去,免得髒了我小木頭的眼。”
硬是甩開了楚衍的手,忍著幾欲作嘔的架勢,蘇沐青恭順跪在地上:“督公,奴才犯了何錯,還請督公指明。”
他是如此誠心,難道小木頭竟然看不出來嗎?
輕抵著眉心,楚衍手腕上的珠串愈發嘹亮,更顯出他的心煩意亂。
“都下去吧1”
可算是不用再看這場人肉大餅的戲碼了,不覺鬆口氣,蘇沐青牽強的勾動傷口,從地上慢吞吞爬起來。
“小木頭留下!”
“……督公!”
“你不是有話對本督說嗎?”
被楚衍這廝嚇得竟是差點兒就忘了正事。
蘇沐青一拍額頭,抬起頭就看到楚衍得意的笑臉。
隨著他進了暗房,對於眼前這幅奢華早已見怪不怪。
“督公,奴才有事相求。”
“你我用不著這麼客氣,小木頭,過來本督這兒來坐。”
你見過什麼叫做來自於餓狼的微笑嗎?
蘇沐青現在看到那張豔絕天下的麵孔之時,腦海裏麵想到的就是這個詞兒。
顫巍巍的走了過去,挨著楚衍坐在了虎皮軟榻最邊上,卻被人扯住了衣袖。
心兒顫抖不已,但此刻濃色封邊兒三品宦官帽子卻被人扯了下來。
長瀑飛落,黑絲縈繞間看到楚衍那雙晶亮的笑眸凝望著自己。
何時這微涼的指尖已經將她散亂的發絲掖到了耳後。
“本督的小木頭就是賞心悅目。”
“……督公,奴才一介賤民,哪裏用得著這個詞兒?”
“昨夜到現在可曾見過沈青垣……不,葉銀泉嗎?”
“不曾!”
“好乖的小木頭。”
你丫鬥雀兒呢?一會兒拍拍腦袋,一會兒摸摸臉的?
忍無可忍,蘇沐青轉身跪倒在地:“奴才想求督公幫奴才除了鳳陽侯府的人。”
嗬,還真是不出口則以,一出口驚人呢!
楚衍單手支著半張臉靠在玉枕上麵,另一隻手間縫隙之中還流瀉著幾縷滑順的發絲。
“小木頭,本督還以為你隻想要費家人的命呢!看樣子你胃口還挺大,那是不是說除了他們兩家,對於盛京五門,你都有什麼想法?”
心頭暗算被人言明,蘇沐青躊躇片刻,一雙冰冷的眸子帶著清明看向了楚衍。
“回督公,奴才不想騙你,是,盛京五門,奴才一個也不會放過!”
手上的動作略見停滯,說不訝異是騙人的。
楚衍遲疑了一會兒,便輕笑出聲:“與本督說實話了?是想要本督一直幫你?”
“奴才……自知人微言輕,對於盛京五門,奴才終是爬不上台麵,還需督公幫忙。”
“抬起頭來。”
“……”那雙無畏的水眸隱射出森然寒冰,凝望著楚衍,轉身卻虛晃了一下,再抬頭卻對上楚衍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