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亓臉上那種欲言又止的神情，加之外麵的沸騰，楚衍推開麵前之人，凝眉走了出去。
衣衫上被人丟了無數的髒泥與石子，但麵前之人不躲不閃，一張麵孔環視四周，費揚的全場瞬間就變成了冰窟地獄般冷寂。
“石碑在哪兒？”
既無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不如自己親自去查看又如何？
不敢造次，石碑很快就被人抬了上來。
“督公，這東西不看也罷！”
“怎麼？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楚衍一開口，剛剛寂靜下來的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都是因為你這條閹狗，是你驚動了上天，是你禍國殃民，是你讓咱們民不聊生……”
群情激昂，大有無法阻擋的趨勢。
楚衍卻獰笑著揚起嘴角，身後突然出現的小太監成了他的座椅。
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裏，楚衍終於看清那塊石碑，繼而揚起嘴角：“本督禍國殃民？本督民不聊生？所以上蒼震怒，懲罰了你們這群刁民？該說是老天有眼，還是該說……你們這些愚民被人利用還不知道？”
被人利用？這話怎麼說的？石碑可是從天而降來的，這上麵分明就說是閹狗禍亂，指的不是他東廠又是誰？
“別，別聽他在這裏胡言亂語，上蒼起誓，這分明就是在說是他東廠為禍人間！”
話音未落，黑紅相間的人影瞬移的從那人蹲上消失無蹤，下一刻一條手臂丟在人群中央，一人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就這麼慢點兒本事就想要算計本督？為禍人間？本督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為禍人間。”
掌心翻轉，那人剛剛抬起頭，卻瞬間就被踢入那滾滾黃河之中。
翻騰的血水混合著傾斜而來的洪驟，讓人不寒而栗的跪在了楚衍的麵前。
“本督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查探洪流與災民的跡象；倘若你們不需要朝廷的救助，本督也不介意就此離去。”
朝廷的人好不容易才派過來，若是就這麼輕易走了，那誰來管他們的死活？
趴在地上的百姓們相互看著彼此，一時拿不定主意，但卻又畏懼與楚衍的手段，隻能瑟瑟發抖的含糊其辭。
“求，求督公救命啊！”
“很好，知道本督是來救命的就好！武亓，將剛剛意圖禍亂之人抓出來，祭天！”
說的祭天，還不是將人綁在洪流經過的堤壩旁邊，眼睜睜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洪水吞噬。
古往今來一直都有拿人祭天平緩老天餘怒的祭祀這種荒誕無稽的事情，如今楚衍再行其事，早已嚇破了附近百姓的心。
“督公，這件事是暫且壓下來了，可若是有人將此事報告給朝廷，那您……”
連日來因洪流之事無法得以安眠的楚衍不覺揉著眉心：“此時暫且不要聲張，靜觀其變！”
“督公，那疫症的事情……”
“待我明日親自下去走走，順便看看！”
這可如何是好？武亓變了臉色。
“督公，聽聞那疫症初見隻是略微腹瀉，並無其他要命的症狀，但是隨著病情加重，高燒嘔吐腹瀉，最後乃至整個人幹水而亡，此乃凶症，督公怎可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