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啊!等你也有了惦記的人,就明白了!本督這麼做,可是要讓小木頭知道,本督現在柔弱,離不開她,她需要無時無刻的保護好本督!”
你柔弱?你需要人保護?
武亓差點兒連頭上的發髻都瑟瑟搖晃的散亂了。
誰能告訴他,督公到底怎麼了?
都說是皇上派人來緝拿他,但是就憑龍騎軍那幾個貨色,又豈是東廠的對手?
還不是早早就被東廠收拾的哭爹喊娘的;倒是不知道督公為何在事到臨頭的時候,又規規矩矩自己進了這牢房?
還有這裏麵的擺設,真的以為督公被人囚禁?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天可憐見的,這都是督公自己一手安排的啊……
沒等武亓想明白,楚衍甩手丟了那件沾染了血汙的紫衫,心情敲好的伸張了手臂:“更衣,這東西髒死了,多在身上套一下,本督都能嗅到它的髒味兒!”
“……”
“督公,您什麼時候出去?”
“為何要出去?如今本督是囚犯,要在這裏待著才是!”
要抓狂了有木有?
武亓憋著一張臉:“那小青子那邊……”
“派人時刻保護著,若是她少了一根頭發,你們就提頭來見!”
“……督公,您為何自己不出去?”
“還不明白?動動腦子,本督被困在這裏,她才安全;倘若本督出去了,就會有人對她不利了。”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一個小青子,就不知道她到底給督公下了什麼降頭。
武亓懶散著心情,無精打采的將大牢的門打開,楚衍信步走出,隨手將武亓手臂上黑紅相間的幹淨衣衫披在身上,邁開大步,徑直朝著這牢獄裏麵的水月洞天走去。
他們打了楚衍,他們竟然對楚衍下了那麼狠的手。
蘇沐青心中惱火,一掌掀翻了茶杯。
若不是溫熱的茶水,怕是早已燒的皮開肉綻,但蘇沐青卻渾然不知,一雙眼沉鬱的盯著屋簷下飛濺的雨水。
廠公這是怎麼了?從她見過東廠楚衍之後就一直是這樣的眉眼,難道說是楚衍得罪了她?
紫萱猶豫不決,但在妹妹的催促下還是走了出來。
“廠公,夜深了,要不然您先休息吧!奴婢們已經給你鋪好了床鋪。”
“你們先下去吧!”
“廠公連日趕路,想必一定累壞了,還是早點兒!”
“下去!”蘇沐青寒音開口,讓紫萱兩姐妹嚇了一跳。
房門外噠噠的腳步聲,那卑躬屈膝的狗腿子表情走了進來。
“廠公,聽聞你找下官有要事商量?下官就說,還是廠公最會替皇上分憂,你看看,您這才不辭辛勞的到來,竟然就要連夜去審查楚衍那廝,如此恪盡職守,乃我輩楷模!”
“省了你的馬屁吧!雜家平日裏這種話說得多了,自己也懶得聽了。”
蘇沐青斜倚著身子坐在軟塌裏麵,王懷遠頭上冒了冷汗。
“紫萱,你們兩個先下去吧!等著明早咱們還要去通衢四周的鄉村去看看!”
左顧右盼了幾下,這說明蘇沐青是有話要單獨與這位王大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