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在舞廳裏閑步走動起來。
初冬也百無聊賴在舞廳裏晃悠。
不知道淩星月哪兒去了，烏漆嘛黑，也看不見他。
“啪。”
舞廳炫彩燈光倏然亮起，停住。
“好了，請同學們轉身。”
有些刺眼，初冬不由閉上眼睛，緩了緩，轉過身去。
她揉著眼睛，睫毛眨了眨，慢慢睜開。
對麵男生也慢吞吞轉過身來，望向她。
對視刹那，初冬有片刻晃了神。
像是時光滾輪千萬回翻騰，於茫茫人海中，將原本素不相識的兩人鎖定。
相隔不過兩米。
一身黑色矜貴禮服，領結整整齊齊，長身玉立。
灰狼麵具在燈光下泛起幽深光芒，露出在外的一雙眼睛，含著星夜碎冰的暗光。
初冬倏然定在原地，片刻，“喲嗬”一聲：“巧啊，帥、哥。”
衣冠禽獸。
他虎口紙巾早扔了，留下一排滲血牙印，他看著她，唇角心不在焉一提：“巧。”
巧個屁！
心裏答案呼之欲出，初冬笑著往前走兩步：“誒？這身衣服不錯啊，好看。”
“哪兒買的？”
“還是訂製的啊？看著挺貴的。”
辛野垂眸，視線下移，落在她白皙脖子處那道淺淺血口子。
已經沒流血了，隻是她皮膚白，襯托得有些觸目驚心。
辛野淡“嗯”一聲：“是你買不起的價格。”
“哦，大概吧。”
初冬笑著走近，倏然趁他不備，猛然去扯他臉上麵具：“讓我看看你……”
她用力猛，身子也撲過去，辛野不知道是沒有防備，還是放任她扯，竟然被她撞後退幾步。
他的後背輕撞在花鳥圖文牆壁上，麵具被她扯落下來，露出一張勾人心魄的臉來。
即使心中有預感，但真正看見這張臉時，初冬還是震了震：“...辛野？”
“你怎麼會在這裏？”
不是，書裏沒說啊！
這魔鬼怎麼會來舞會？
他不是向來對這些場合不屑一顧嗎？
她過於震驚，一隻手按壓在他身側。
辛野冷嗤一聲：“我不能來？”
“我不在這裏，該在哪裏合適？”
辛野向來喜歡掌控的感覺，不喜歡這樣反被困住的奇異感。
他驀然按住她纖細腰肢，天旋地轉間，將她翻轉扣在牆上：“我該在電影院裏？”
“看某人生怕我沒人要了，趕緊把我推銷出去？”
他黑眸裏濃濃不悅和譏誚：“還是該在情侶酒店裏？看看你哪天排號排上我？”
“……”
“怎麼？不說話了？我有說錯？”
他又說：“你裝什麼謙謙君子？在這裏招搖拐騙？”
辛野個子高大，冰冷手指捏住她下巴時，自然而然有讓人忍不住想臣服的感覺。
他抬起另一隻手，倏然將她臉上銀狐麵具扯落，不忘嘲諷一句：
“什麼眼光，醜得要命，不過倒是和你這醜小鴨挺搭配。”
“……哪裏醜了！”初冬拿手推搡他胸口，忽然一頓，“你跟蹤我？”
辛野眸色微僵。
初冬疑惑打量他：“你怎麼知道我約的情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