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辛野低下頭來,看著她緊護自己領口模樣,“你還是見識少了,沒見過什麼才是真混蛋。”
他嗓音低幽,暗藏浮動的危險,令人不寒而栗。
初冬立馬噤聲。
她上輩子林林總總人見過不少。
對於哪些人是真的危險,哪些人是狐假虎威,初冬基本都不會辨別錯誤。
狐假虎威的是大多數。
但麵前這人,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卻罕見。
初冬眸中漸漸泛起警惕,試圖看清他長什麼模樣:“...你是誰?”
他背對燈光,半張臉隱在陰暗當中,像蟄伏的虎狼。
他垂下眼瞼,慢條斯理扯一張桌上紙巾,輕捂在自己虎口處:“怎麼?想日後報仇?”
初冬扯出一絲皮笑肉不笑:“哪敢。”
辛野依舊不曾抬頭:“怎麼不敢?”
“膽小。”
“膽小敢掛我身上?扯我頭發?”
“生氣。”
“氣什麼?”
“你咬我。”
辛野突然笑一聲:“你不也咬我?”
白色紙巾很快暈染出濃紅血色,是初冬咬出來的。
這隻從前圍著他轉的小白兔,突然也會咬人了。
初冬目光落在他虎口處:“你先咬的。”
辛野說話向來強硬:“本該如此。”
“……”初冬閉嘴。
像個街頭惡霸。
外頭舞廳燈光晃過,刹那明亮時,照見那隻手冷白修長,根根骨感漂亮。
初冬心裏熟悉感更甚。
辛野瞥她一眼:“啞巴了?”
初冬沒說話。
辛野眉頭微壓,也不再看她,轉身走出角落,眨眼淹沒於外頭熱鬧舞廳中。
初冬抬手,一按脖子,倒抽一口氣。
剛剛應該咬他更狠點。
那人,有點像...
初冬皺著眉頭跳下酒桌。
不會吧?
書裏不是說,辛野沒有來這次舞會麼?
怎麼可能會是他?
但那人靠攏過來時的清寒氣息,卻格外相似。
初冬甩甩腦袋,脖子衣領被咬崩掉一顆,怎麼也扣不回去。
狗東西!
初冬心裏暗暗罵著,朝角落外走出去。
舞廳裏,舞曲切換,悠揚低緩,如情話溫溫流淌,粉紅泡泡滿天飛。
“唉。”
初冬歎一口氣。
她好像一直就和這種浪漫緣分不大。
想找個帥哥跳舞,卻找了隻流氓來。
初冬小聲嘀咕著。
舞廳音響忽然傳出一道輕柔女聲。
“現在,讓我們一起來玩一個小遊戲。”
“請各位跳舞的同學鬆開彼此手,在舞廳內隨意走動。”
“一分鍾後,我們會將燈光打開。”
“介時,請各位同學轉身,看看你們會遇見誰。”
初冬眉頭輕揚。
有意思。
這是緣分測試啊。
但這間舞廳這麼大,要是剛剛那些跳舞結伴的人,走散出去,轉身不是對方,難道不尷尬?
不過,初冬一看舞廳男男女女,聽見這話,他們似乎還挺興奮的,紛紛聽話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