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野冷哼,繼續回到自己錄音設備前。
吉他手一時吃也不是,不吃又嘴饞。
思想鬥爭半天,他逼迫自己放下手來,悲歎一聲,站起身:“辛野哥,你是要開始錄音了嗎?”
辛野淡淡“嗯”了下。
吉他手點頭:“那我先出去...哦,對了,初冬你...”
畢竟這是新歌,雖然他見過初冬幾次,但無論怎麼說,初冬和他們也不算是太熟悉的人。
吉他手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的。
辛野揮手讓他出去:“無事。”
這麼信得過她啊?
既然辛野都這麼說了,吉他手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出去,把門幫忙關上。
初冬坐在一旁,百無聊賴,聽他錄音。
一看時間,快十點了。
真晚,還得趕回學校呢。
辛野別說,能把音樂和學習兩手都同時做好,還能提前獲滿學分,這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
她正打算閉眼休息會,耳邊忽有流水般悅耳歌聲,聲聲如琴聲動人,讓人心頭震撼。
她又睜眼,看向辛野。
他頭戴黑色耳機,正在專注錄音。
那天賜的嗓音,比起在演唱會周圍被狂吵的那次,這回聽得格外清晰。
山間泉水般,清澈幹淨,又千回百轉的情深意切,酒香醉人。
初冬不由入了神,直到他錄音完,摘下耳機隨手扔在一旁,她才遲遲回神過來。
這調音師怕不是得失業。
辛野轉身:“呆什麼?”
初冬捧場鼓掌:“好聽。”
辛野顯然不信她的鬼話,輕嗤。
初冬拿著塑料袋子走過去:“辛室友,吃點糕點?”
辛野低眸看她,一邊眉頭微微揚起,仿佛在打量她肚子裏又裝了什麼歪心思。
初冬小心拿出一塊糕點,笑吟吟往他嘴邊送:“吃吧吃吧,沒毒,放心。”
遞到嘴邊的那隻手柔白素淨,指尖圓潤粉嫩,小巧得過分。
辛野微微出神,稍啟唇,咬下。
連帶著她手指都咬住。
不疼,反而酥酥麻麻的,讓人頭腦空了一瞬,初冬呆愣半天:“你咬到我手指了兄弟。”
辛野瞥她,順著她凝白指尖把糕點卷走:“誰跟你是兄弟了?”
初冬即刻改口:“是是是,我攀不上您這兄弟,哈。”
不知道為什麼這家夥又不高興了,凶巴巴瞪她一眼:“閉嘴。”
“……”
保鏢適時推門進來,將塑料袋子放在皮質沙發上:“辛少,藥買來了。”
說完,保鏢也沒敢往他們那邊瞅,一下又往後退,麻利關了門。
初冬往沙發走去:“咦?你身體不舒服嗎?買什麼藥?”
辛野一副愛理不理表情:“拿去擦。”
初冬頓住,這才看見原來是跌打扭傷的藥劑。
她坐下沙發,笑哈哈道:“不用了,我沒什麼大傷。”
辛野看著她走路微瘸的慘模樣,皺起眉頭:“快點。”
心頭無端窩火。
她好像每次都對傷口滿不在乎,仿佛隻要不殘了,就不是大事。
初冬實在是當著辛野麵,覺得擼起腿褲子擦藥說不出的別扭,又拒絕:
“不用了,都不是什麼大事情,反正人嘛,誰沒受傷幾次,以前比這更重的都有,我也都懶得理。”
辛野沉沉腳步往她走來:“以前?”
初冬隨口應和:“是啊,比如手骨折了脫臼了,肋骨斷了什麼的...”
辛野眸光一頓,定在她身上,細細打量她。
初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笑著打哈哈:“沒事、沒事,當我吹牛。”
他卻總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可她從小嬌生慣養出來,哪裏來這麼多受傷事情?
辛野彎低下身子,蒼勁大手按住她腳踝,格外纖細。
這一接觸,初冬本來一副躺平擺爛姿態,一下子猛地彈身坐起來推搡他:
“別別別,你還是把你這份好心收起來吧,辛室友,我收受不起。”
她腳踝都有些腫脹青紫,辛野心裏不悅,隻覺得剛剛沒多給那人踹幾腳送喂狗去。
隻是嘴上,永遠都吐不出什麼好聽話來:“細胳膊細腿的,怪不得一摔就得骨折。”
“……”初冬也不管他怎麼笑話,用力掰開他手,“喂,你幹什麼?我不塗藥!我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