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第二天起床時，也還早。
她徐徐打個哈欠，下床，刷牙，洗臉。
辛野又已經出去了。
她打聽一番，隨即朝著寵物診所奔去。
昨天沒來得及好好商量專輯的事情，今天不能再拖拉了。
初冬踩著飄忽的小腳進寵物診所時，還沒有顧客前來。
診所裏，還是上次那個正牌獸醫，以及一身白衣，戴著銀絲薄薄眼鏡框的辛野。
他穿起白大褂時，可太像衣冠禽獸了。
初冬至今沒能將他和在她刻板印象中，應該是溫柔滿是愛心的獸醫聯想起來。
正牌獸醫回頭見她，顯然對她印象深刻，開口第一句話險些讓她噴飯：
“哦，是你啊，暖床成功了嗎？”
“……”這是她第一次來時，對辛野說的話。
辛野淡淡望過來，薄薄鏡片晃過一層犀利淡冷芒光。
初冬扶著門框險些絆倒，隨即淡定直起身來：“不敢自薦枕席，你家徒弟追的人太多，我可排不上號。”
辛野低頭在那裏對著貓籠，不知道在弄什麼：“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排不排得上號。”
他語氣如衣服顏色，淡冷冷的。
初冬湊過去看貓籠：“不試不試，多浪費時間啊。”
辛野扶下眼鏡，瞥著她。
他膚色本就冷白，高鼻梁一架上眼鏡，眉眼銳利，透著說不出的禁欲氣息。
初冬莫名被吸引片刻，才轉移話題，一笑：“辛室友，你打算發實體專輯嗎？”
辛野把一隻受傷白貓從貓籠裏抓出來：“怎麼？打算買？不會吧？”
確實不會。
初冬又說：“要不，別發了吧？”
辛野仿佛沒聽見，或者當她放屁，繼續給小貓看傷口。
初冬見他沒說話，也伸手笑著想逗逗貓兒。
結果這隻在辛野手中溫順得不得了的白貓，一看見她，卻“喵嗚”著猛伸手要抓她。
初冬閃電收手：“我去，也太凶了。”
辛野忽地將貓丟回貓籠去，一把抓住她手心，低頭檢查她手指：“笨死了。”
初冬縮回爪子：“我哪知道它這麼凶。”
辛野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你身上戾氣重。”
“……”初冬反駁，“那你全診所的貓狗應該都跑了。”
辛野身上戾氣才叫重好吧？
雖然穿白大褂時收斂了些，但也是行走的冰塊。
看見沒劃破，辛野這才鬆手，繼續檢查貓傷口。
“獸醫，你看看我這狗，你昨天給我看的這隻狗，它今天就死了！”
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學生，直奔著正牌獸醫去。
正牌獸醫放下手中活兒，給它檢查後，說：“和我昨天給它包紮沒關係，他這傷口，應該是摔下來的。”
學生情緒顯然有些激動，不肯聽這些：“胡說！怎麼可能，它才不會摔下去，它平時都好好的...”
獸醫又解釋：“同學，我在這裏開診所也有好幾年了，口碑一直很好，如果是我的問題，我不會不承認。”
“你要是不信，最好去查一下你發現它時附近有沒有監控，我篤定要麼是撞傷，要麼就是摔死的...”
那邊嘰裏呱啦吵起來，初冬當作沒聽見，依舊迎難而上：
“辛野，你意見怎麼樣？你發這麼少的實體唱片，等會你的粉絲...粉絲們爭搶起來，又搞得烏煙瘴氣是不是？”
辛野早聽見她“你的粉絲”幾字，也早習慣她欲蓋彌彰的掩飾：
“嗯，你那麼關心‘我的粉絲’幹什麼？你又不是粉絲。”
“……”初冬打腫臉也能繼續麵不改色充胖子，“我是這兩天新進坑的粉絲，所以還沒習慣改口。”
辛野：“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