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蘇甜自知有愧,沒出去瞎蹦躂,整日不是在秧田,就是在紅薯地裏。

眼看著香蕉苗可以移栽了,她讓寄奴帶人對蕉園進行二犁二耙,給蕉苗的根係創造有利的條件。

又帶領著大家一起在將軍府的後山挖坑,每個坑裏麵都填入二十多斤腐熟的豬糞,作定植基肥。

馬上臨近五月,天氣開始炎熱起來,蕉苗都長到二十厘米了,葉片濃綠,根係發達,都具有五六片新葉,是時候定植了。

這晚月光朦朧,隱隱約約能看到寬廣的秧田,出現了三個鬼祟的身影。

一個身形瘦弱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說:

“老大我有點害怕”那人壓低聲音。

“怕什麼,你不這樣做,也是死路一條,橫豎都是死,還不如為自己努努力。”另一個高大的人喝斥道。

一個身材圓滾的人附和道“對啊,老三,反正都是死,我們這樣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荒郊野嶺的,又黑漆漆的,誰能查到我們身上?”

“說的是”那個身形瘦弱的人不再害怕。

三人有了希望開始更加賣力的幹活。

朝陽逐漸升起,照亮了整個邊城,淺藍色的天幕,清風徐徐,是個幹活的好天氣。

蘇甜帶領川柏,還有陸京墨派來援助的士兵,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將軍府後山都種滿了蕉苗,原本荒蕪的山坡開始有了朝氣。

一行人興高采烈得回和苑,半路上,蘇甜看到急衝衝跑來的木藍。

她滿臉焦急,語氣帶著哭腔“主人,快去看看稻田吧,稻子都快死了”

蘇甜聞言心裏也咯噔了一下,她語氣急切問道

“怎麼啦?”

“快仔細說說”

木藍看蘇甜麵容變了,更慌神了,眼淚止不住的掉,說不出個所以然,隻焦急讓他快去田裏看看。

蘇甜立馬向著稻田奔去。

川柏,素榮他們也把工具一扔也跟了上去。

山野裏最大的一片秧田,隔遠看田裏的稻穀依舊生機勃勃。

走到田裏的蘇甜沒關心其他東西,隻盯著稻穗的穀粒看。

看到依舊富有活力的穀穗,蘇甜鬆了一口氣。

與蘇甜反應不同的是川柏。

當他看到被放幹水的稻田,差點暈了過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研究這麼多年稻穀,這是最有成就的一次!

光瞧這沉甸甸穗頭,就能看出日後輝煌的產量。

現在田裏沒有水了,它們馬上就會幹死枯萎。

可憐這麼多的糧食啊!

真的好可惜!

太可惜了!

川柏老淚縱橫,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柏伯!”

“川老!”

蘇甜和素容他們連忙跑過來扶起老人。

蘇甜手忙腳亂的按了按川柏的人中,他沒有反應。

想到川柏高齡,蘇甜怕他有腦溢血,高血壓什麼的疾病,一刻不敢耽誤。

忙喊素容他們一起把老人抬回和苑。

和苑內,簡樸的房間裏,男子一身月牙白錦袍,眉如墨畫,姿容絕灩,披肩的墨發帶著淡淡的邪氣。

岩陀修長的手指不停的忙碌著,在處理才從山裏挖回來的藥材。

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到近,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斂去眸中邪氣,一瞬間變得清雅絕塵,溫和如玉。

岩陀起身拉開了雕花木門,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纖瘦的蘇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