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人冷峻的眉宇柔和一些,他聽見少女落地的聲音後,起身邁步。

蘇甜已經穿上了蔥黃繡花褶裙,陸京墨接過少女手中的裙帶幫她係好,將疊整齊的嫩黃色百蝶長襖展開,往少女身上披,他手上動作生澀,卻神色自若,仿佛他們早已親密到這樣的地步。

他冷峻的麵容在朦朧光線下泛出一片清冷的光輝,幹著伺候人的活,也難掩其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他目光溫柔,聲音低沉。

“不用去了,你屋子裏那堆證據我已經呈給陛下了。”

“顧家已得到應有的懲罰。”

仇人被解決,喜悅湧上心頭,蘇甜猛然抬頭,唇角控製不住上揚,她眉目彎彎注視著眼前的人,正準備說話。

陸京墨比她快一步“昨夜我們……”

一提到昨天,蘇甜嬌俏的麵龐染上緋紅,她覺得自己臉被火燒一樣燙,她連忙打斷男人的話。

“別說了,別說了。”

她什麼都不想聽,多聽一個字就覺得自己的羞恥心在火上烤,她捂著發燙的臉,脫口而出。

“你不要講了,昨天什麼都沒發生。”

男人不敢置信的黑眸緊盯少女,不允許麵前的人逃避,迫使她抬頭,四目相對,他微紅的眸中寫滿了極端偏執的愛意,他語調猛得拔高。

“你怎麼能不認賬呢?”

“你親了我就得對我負責,而且你不止……”

蘇甜連忙伸手想捂住麵前人的嘴巴,發現男人高大矯健,他肩膀微微往後一移,她就捂不住,她隻好捂自己的耳朵,連連說道。

“救命,你別說了。”

“別提昨天了,求你了。”

少女容貌秀麗之極,她白皙的手指捂著耳朵,濕漉漉杏眼望他,秀眉微蹙,麵色酡紅,眼神中幾分羞澀幾分撒嬌幾分難為情。

陸京墨了然,少女不是願意承認,她是害羞了,他嘴角翹起不易察覺的幅度,低沉的聲音柔得能滴水。

“正月初一就是良辰吉日,我們成親吧,今日晨間吩咐寄奴去清點家產,明日就能擬聘禮!”

蘇甜愣了愣,臉上浮現恍惚之色,她覺得自己暈乎乎的,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呢?

她連忙拽住男人衣袖勸道。

“王爺,使不得啊,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一盤散沙。”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試試,沒準是荷爾蒙作祟呢。”

一聽少女又要逃走,男人眼底驟然聚起猩紅,他緊扣住女人白皙皓腕,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愛意,他嗓音低沉沙啞。

“怎麼能算沒感情呢,從兩年前就確定愛上你了。”

“並且從更早就有苗頭,當初一直想不明白,一向謹慎冷漠的我,在你被鬼魅無雙抓走時,明知危險,還隻身一人來救你。”

陸京墨禁錮住少女的肩膀雙手微顫,那雙曾經讓蘇甜害怕的冰冷嗜血雙眸裏麵,隻有無盡的溫柔與深情,男人嗓音沙啞得厲害,他一字一句道。

“因那時我已對你生情。”

蘇甜杏眸微顫,她似乎被男人深情視線所灼傷一般,飛快移開視線,心髒不受控製跳動,雙頰暈紅,她覺得自己血壓都升高了,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問道。

“那個……”

“你不是心悅顧清婉嗎,書上,啊不,大家都說她救過你,是你心中的白月光,你去邊城不過為了她隨口一句話。”

少女聲音又柔和又清脆,女子裝束讓她極顯豔冶,目光輕輕撇向他,美而不妖,有一股輕靈之氣。

陸京墨目光坦誠,沒有絲毫回避,他語氣低沉道。

“有其事,不過傳言有誤。”

“當年我被人圍攻,她確實給過我一瓶藥,她當時扔下就走,我也根本沒碰她的藥。”

“去邊城是想遠離這肮髒的皇都,並不是為了她。”

最後一句話,陸京墨軟了語氣,一向殺伐果斷、冰冷深沉的他心裏有些害怕,他聲音低醇。

“你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