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陌的馬車從梨香園離開,奔向花滿樓。

馬車上,溫止陌把方才出去追擊的情況告訴了薑離歌。

“人跑掉了,但是大黃從人身上咬下來一塊衣角。”

溫止陌把一塊黑布遞給薑離歌,黑布上繡著半朵殘缺的梅花的圖案。

“這是什麼符號?”

“蘇家的人。”

“蘇家人這麼明目張膽?”薑離歌有些不信。

溫止陌分析道:“上官棄剛離開京城,蘇國公不確定他在京城還留存多少勢力,這次應該是小小試探。”

薑離歌麵露擔憂,她也不知道上官棄在京城留了多少勢力,難怪他離城之前告誡她,叫她待在宮裏別出來。

可是宮裏實在是待的難受。

上官棄夜裏剛走,今日早朝,蘇黨的人全都跳出來彈劾上官棄。

說他貪功冒進私自調動禁衛軍,是藐視皇權是作亂犯上,該誅九族。

一個早朝吵得薑離歌心煩意亂,前日商量出兵剿匪的時候,可沒見他們出來說一句話。

再者,上官棄剛走,慈寧宮又開始做法事,聲響極大,薑離歌回籠覺都睡不了。

溫止陌看‘他’表情,想起‘他’從小膽子比雀兒還小,看見蟑螂老鼠都要跳腳哇哇叫,現在要被人追殺,心裏指不定怕成什麼樣,於是出聲安慰。

“薑小弟,你別怕。待會我們去見謝兄,他一定有應對的良策。”

“你好像很信任謝疏?”薑離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在原主的記憶裏讀到了和溫止陌的相處,溫止陌這個人對原主很義氣,他也有野心想要博出頭,他積極扶持薑離歌奪權上位,理由很充分。

但是,原主沒有跟謝疏交往的記憶,頂多就是聽說謝家有個公子驚才絕豔,她很好奇,然後某天在路邊,遠遠看見他縱馬一閃而逝,僅此而已。

謝疏的出現,不管薑離歌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刻意。

像是在暗處匍匐許久,見時機成熟才現身收網。

“那是自然,謝疏是我們保皇會的領頭人,他的才略,無人可及。”溫止陌驕傲道。

“保皇會?”

溫止陌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如實說道:“六年前,上官棄害謝家被流放,還在途中派人多次暗殺謝疏,謝疏死裏逃生,去年回到了京城。”

“謝疏回京城後,一直在暗中收集翻案的證據,謝家門生遍地,京城很多人都願意為謝家奔走。謝疏便將人聚集到一處。”

“後來,先皇駕崩,上官棄挾持皇權,殘害忠良,惹了眾怒。是謝疏號召大家聚集力量,守護皇權正統,成立了保皇會。”

溫止陌說完,拍了拍薑離歌的肩膀,“放心,保皇會成員遍布皇宮以及各部,有很多人支持你。你溫哥也會保護你的。”

薑離歌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謝疏對上官棄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還能瞞天過海把秀珠塞進皇宮。

在蘇黨和千歲黨之間,竟然還藏著一股勢力,這股勢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滲透了兩黨的勢力網……

薑離歌在心中反複思量,這謝疏就是一把雙刃劍,她若是夠強,這便是大殺四方的利刃,她若是不夠強,隻能被他控製。

謝疏和上官棄於她,本質上並沒有太多差別。

隻是她要如何變強?薑離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