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歌的話像是往熱油裏滴入了一滴水，瞬間炸鍋了。
蘇黨出言反對，但是保皇會和中立派非常擁護這個決定。
“謝疏無功無勞，德不配位。單憑一門冤案，就成了從一品，這樣隻會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皇上仁愛聖明，身為臣子自當擁護君主旨意，怎麼會寒心。謝家底蘊深厚，謝疏流放前便已展露賢才獲天下讀書人擁護，他做少師，合情合理。”
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薑離歌猛拍龍案。
“夠了！”
吵鬧停止，百官靜默。
薑離歌環視眾人一圈，緩緩拋出今日的重頭戲。
“今日除了謝氏，朕還要為另外一人正名。據丞相查實，六年前九千歲受命調查謝氏案，曾向先帝稟明，謝晉柳與書生造反無關。但先帝忌憚謝氏已久，不但沒有采納九千歲的查證，反而派錦衣衛製造偽證嫁禍謝晉柳。”
“謝氏冤案，與九千歲上官棄無關，實乃先帝失德。”
如果說讓謝疏官任少師是熱鍋裏的一滴油，那指責先帝為上官棄正名，就是在平地裏炸的一聲雷。
大臣們驚愕過後，全都慌張議論起來，朝堂頓時大亂。
“無故揣測先帝，皇上這是大逆不道。”蘇國公質問道。
薑離歌勾唇一笑，“藐視君威，肆無忌憚，擁軍自重，論起來，蘇國公你才是天下大逆不道第一人。”
薑離歌跟蘇黨徹底撕破了臉，這是她求生的機會。
隻有她堅定自己的立場，蘇黨以外的勢力才會真正擁護她。
朝堂上陷入僵局，韓丞相出列道：“回稟皇上，微臣以為，身為臣子，食君俸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謝氏，九千歲同為臣子，為先帝鞠躬盡瘁，是臣子本分，更無正名之說。”
韓丞相的觀點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讚成，為上官棄正名的事絕對不可能。
薑離歌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她還要做，這是她對上官棄這個人最後的回應。
早朝最後，薑離歌拿出了禮部的選秀折子，“眾卿此前一直勸朕早日選秀……那朕允了，三天後在禦花園選秀，禮部速速安排。”
薑離歌望著蘇國公，“朕也希望多一些人進宮，來陪陪太後……”
“退朝——”
……
早朝結束，眾臣散場。
戶部侍郎於安追上蘇國公的步伐，擔憂道：“國公，今日小皇帝一反常態，屢次挑釁國公，他不會還藏著什麼後招吧。”
蘇國公麵露譏諷，“他能有什麼後招。上官棄已死，他的人全部倒戈，現在整個皇宮整個京城都在我們的掌控下，小皇帝蹦達不了多久。”
“那他為什麼突然要選秀了？分明此前都一直拖延著……”於安疑惑問道。
“讓你女兒早點當上皇後，不好嗎？”國公反問道。
於安麵露喜色，點頭應下。
戶部尚書張進死後，尚書一職空懸，戶部暫由侍郎於安代管。
這於安原是中立派，自從蘇國公許諾讓自家女兒當皇後後，於安便一頭紮進了蘇黨陣營。
……
月離宮——
薑離歌枯坐在樹底下，手裏摩挲著大黃的狗項圈，正癡癡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