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湖中的畫舫是上官棄的專屬,除了每日騎馬,他常去的就是這裏。
上官棄倚坐在畫舫上,岸邊的紫色鳶尾在夕陽下微微搖曳。
“阿棄,你知道鳶尾的花語是好什麼?”
“花語?”
“在我們那,每種花都會有一個約定成俗的含義。”
前世,薑離歌喜歡坐在畫舫上,吹著風,看著岸邊的紫鳶花。
有一次,她坐在船頭,兩隻腳放進湖裏,身體靠在他身上,指著那片紫色對他說,
“阿棄,紫鳶花的花語,是奮不顧身的愛,記住了嗎?”
他不僅記住了,他還真的做到了奮不顧身,前世如此,今生兜兜轉轉又陷入了這個魔咒。
今日他差點殺了她,理智回顱後,他的心裏隻有恐慌和懼怕。
如果她死了,他這一世重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嗬——”
上官棄自嘲一聲後,揚起酒壇往自己嘴裏猛灌了一口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了下去,湖邊波光粼粼蕩漾著一池銀輝。
“汪——”
一直趴在畫舫一頭的大黃見上官棄一直喝酒,慢慢靠近,用牙齒咬了咬他的袖子。
上官棄惺忪著眼低頭看向那隻土狗,“幹嘛?”
大黃咬著他的袖子往下拉,然後用頭去頂他手中的小酒壇。
“你這蠢狗,也想喝酒不成?”
“給,上好的女兒紅,賞給你了。”
上官棄把酒壇放下,忽覺什麼,啞然失笑。
他怎麼也跟那女人一樣,跟一隻狗說起人話來了?
“嗚~嗚~嗚~”
大黃嗚嗚了兩聲,用前腳推倒酒壇,然後骨碌碌推到了船邊上,撲通一聲推到了湖裏。
大黃倒完酒回到上官棄腳邊,搖了搖尾巴,似乎在表達:別喝了。
“她還教你勸酒?你可真是她的好兒子!”
上官棄歎服,伸手拍了拍大黃的狗頭。
然後畫風一轉,他扭頭認真問道:
“薑大黃,你要不要跟本座姓呀?本座姓風……”
上官棄酒喝了一下午酒,腦子已經迷糊。
“我就風重九,你叫風重十,跟著我,我讓你做太子狗,下一個皇位就給你坐,嗬嗬……”上官棄彎腰跟大黃認真商量道。
大黃歪了歪頭,狗眼裏全是迷茫:這男人怎麼突然變成傻子了?
“重十!坐下!”上官棄命令道。
大黃嚇了一跳,站了起來。
“坐下!”
“汪——”
大黃跑起來,朝著船頭跑了過去。
“傻狗。”上官棄喃喃道,彎腰又開了一壇酒。
大黃一直站在船頭朝岸邊叫,扁舟從岸邊劃了過來。
上官棄抬眸一看,薑離歌獨自撐著竹蒿搖了過來。
這次十分順利,扁舟幾乎是筆直劃了過來,很快靠在了畫舫邊上。
大黃迎了上去,薑離歌爬上了畫舫,踉蹌了幾步在畫舫船頭站住。
“上官棄!”薑離歌直呼大名。
上官棄慢悠悠地抬頭看著她。
薑離歌伸出手勾了勾,“你過來!”
哼,膽子不小,還敢命令他!他又不是風重十。
上官棄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
兩人隻有一步的距離,薑離歌雙頰陀紅,雙眼迷離,滿身酒氣。
上官棄同樣雙頰陀紅,雙眼迷離,一身酒氣。
“幫朕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