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饒疾步走了進來。
發現床上失去意識的女兒，目光沉痛：“到底是怎麼回事？”
娟雲跪在床邊嗚嗚哭泣：“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吃了桌子上的糕點就忽然暈倒了。”
“糕點？”
白饒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紅棗糕，狐疑地拿到嘴邊咬了一口。
這是迷藥！
他臉色一變，憤怒地將手裏的東西擲在地上，質問娟雲：“這東西是誰拿過來的？立刻給我查，查不到就給我滾出府去！”
公爺口中的出府就等於發賣，犯了錯被發賣的奴婢哪有什麼好去處。
娟雲下意識抖了抖，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公府人員簡單，不過兩日出頭，便查到了幕後黑手。
側夫人柳氏和女兒白雨兒跪在堂下，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那疊紅棗糕說不出話。
虛弱的白歆兒被娟雲扶著坐上主位，施施然看著她們，嘴角不易覺察地翹起。
白饒大步走了進來。
看見他，柳氏連忙爬上來大聲呼冤：“老爺，這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是被冤枉的。您要相信妾身啊！”
白饒嫌惡地別過頭。
“開始吧。”
他對白歆兒說道。
白歆兒微微點頭，揚聲吩咐下人：“把人帶上來吧。”
“是。”
兩個仆人下去，沒過多久，便押著奄奄一息的綠雲進來。
綠雲被打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好皮，一盆冷水潑下去，她悠悠轉醒，看見主位上的白歆兒，立馬爬上來要抓她的裙擺。
“小姐，綠雲知道錯了，您開恩饒了奴婢吧。”
白歆兒眸中閃過一絲厭惡。
但對著眾人，仍是那副菩薩的仁慈模樣，還吩咐下人給她一個軟墊，讓她跪著能舒服點。
綠雲得了軟墊，跪在上麵嗚嗚哭泣。
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說吧。”
“是。”綠雲抹著眼淚，一邊哭一邊道：“是柳夫人。她現在掌了中饋要將我嫁到外麵去，可那人是個醜瘸子，我不願去就去求她。她說隻要我換了您房中的糕點，便讓人去回了那門親事。”
“你別信口雌黃。”柳氏聞言破口大罵：“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我待大姑娘跟親生一樣，怎麼可能讓你去害她。”
“明明是你說的。”
綠雲潑起來也不落下風，聞言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將偷聽到的全抖落出來。
“您和二姑娘在背地裏商量要毀了大姑娘的清白，好讓南家主動悔婚，這樣二姑娘就能嫁去南家了。我就是因為偷聽到這件事，才會被你拿婚事威脅，要不然我明明是大姑娘房中的人，嫁給誰輪得到你做主嗎？”
“我是主母，你年紀大了給你找人家做錯了嗎？”
柳氏臉色發白，但還是強撐著道。
白歆兒忍不住笑了一聲。
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她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白饒的臉色已經無法用鐵青來形容。
他側頭問她，聲音幹澀：“歆兒，你說要怎麼處置，為父都依你。”
白歆兒垂下眼睛，安靜地撇著水麵上的浮沫。
白雨兒見狀，連忙開口求饒：“姐姐，我娘不會做這樣的事。你是菩薩心腸，一定不會怪娘的是嗎？”
白歆兒忍不住又笑了。
原來的白歆兒或許是，所以才會讓妾室和庶女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甚至連中饋都交給庶母掌管，說出去簡直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