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逃過一劫的王勉,瞬間心如死灰。
選項無非兩個,不管他說什麼,末了勢必會得罪另外一方。
好你個璟王,公報私仇來了。
“比試前,確實沒有說清楚規則。”
他很不想承認南初弦鑽漏洞的做法,但是按照規律來看,她的提議並無不妥。
況且,目前的形勢來看否認她無異於否認君子六藝,那無異於推翻教會綱常。
他不想同天下學者對著幹。
“不過最終如何定音,還得多商議,攝政王覺得如何?”
王勉謹慎的拋出了個不太得罪人的表述,並且當場把話語權丟給戰九霆。
他本來是覺著,眾人眼皮子底下,二人關係再好戰九霆不敢毫無保留飄向南初弦。
怎奈,他失算了。
“本王覺得認同璟王的提議。”
戰九霆壓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他的人他挺定了。
“本王征戰沙場,手中的刀從不對準婦幼老弱,隻斬貪官汙吏,叛國之徒。”
赤裸裸的偏向,隻差沒有擺明說必須比射箭。
秦房齡下意識朝著主位上的南初煜看了眼,瞧見他又是一副優柔寡斷的麵孔,深知那不爭氣的孫兒沒什麼話語權。
自己吃定啞巴虧。
“好,既然王丞相和攝政王一致認為,武鬥並非靠蠻力解決問題,老夫無話可說。”
秦房齡收起長槍,他改變不了局麵,勢必會拉南初弦一起趟渾水。
“不過,璟王打一開始便這般盤算,為何不提前告知,反而是趁著老夫比完了來宣告百官,莫不是想投機取巧致勝?”
可惜,他的反擊,傷不到南初弦半分。
“右相沒給本王說話的機會啊。”
某女磨完三個箭矢,無語翻白眼。
“說好的人齊了辦事,本王怎麼知道你會提前打起來?”
哼,她不背鍋啊。
秦房齡登時,臉色發青。
他想罵人,真的想,但是他不能。
被迫舉起弓箭的秦房齡,恨不得南初弦是對麵的靶子,幾下給她射成篩子。
南初弦等到對方妥協,抬手跟上第二箭。
接連兩次,雙方全射中靶心打了平手。
到了關鍵時刻。
“嘿嘿,打架本王打不過右相爺,投射玩樂卻是另外一碼事了。”
南初弦握著被打磨過的箭矢,衝著身側的方向得意揚起下巴。
下一秒。
隨著她鬆手的動作,箭矢一支接一支,呼嘯著飛出去。
並且每一支箭速度不一樣,越往後速度越快,就在快要接近靶子時,三支箭矢相碰。
前邊兩支箭的箭身在半空中被劈裂開,箭頭挨在一起一通紮緊靶心。
如此壯觀的一幕,瞧得眾人目瞪口呆。
怪不得!
怪不得璟王殿下方才磨箭矢。
原來是策劃三箭齊發!
眾人的表情,逐漸由驚訝轉變為欽佩。
反觀她本人。
抱著胳膊邪氣抖腿,身上的紈絝氣質盡顯。
“展示吧,右相。”
秦房齡本就不精遠攻,一樣的三箭同發,瞄得再準,樣式玩得不如南初弦花。
不出意料,輸了比試。
再看第二局——文鬥。
這次,秦房齡特地留了個心眼,比試前把規矩全說了個清楚。
比試內容,作詩。
每人隨機抽題,對照上一句寫出下一句。
宮人們拿著題目上來時,秦房齡給其中一名太監偷偷使眼色。
餘光將二人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抽題時,不出意料南初弦抽到了小太監手中的題目。
她打開信箋,隻見上邊題目——山出屾,日月明,終看一笑溫。
抽到的題算不上有多驚豔,最大的難點莫過於有疊字,對詞。
山上有山,並排依舊是山。
日對月,二者皆明。
南初弦抿著唇,有些頭疼。
他大爺的,誰出的變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