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偷歡男女
胡希能像個偷麵吃的老鼠那樣,東張西望地向黨支部委員田翠花的家中走去。雖然麵帶竊笑,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幾天來痛苦折磨的憔悴。
一陣小旋風帶著沙塵刮來,他來不及躲閃弄得滿臉滿身髒乎乎的。他隻好返回來,照著大立櫃的大鏡子,用笤帚拍打著,然後用香皂重新洗了洗那個臊不齒的大黑臉,又抹了點兒《大寶》潤膚露搓了搓。隨即在頭上噴了些亮發素後,用牛角梳子把頭發梳得像狗剛添過了一樣油光發亮。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用屎個郎戴花——臭美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裝修打扮一新的他重新走出家門,半路上,他熟練地摁著手機的號碼,接通後把手機貼在右耳上,不斷地發出“喂、喂、喂”的招呼聲。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另一邊問。
胡希能邊走邊說:“翠花,是我,聽出來了嗎?”
“嘿!鬧了半天是希能啊!你在哪兒?”
胡希能小聲答:“我快到你的家門口了。洪超在家嗎?”
“那個憨東西沒有在家,你快來吧!我都悶死了。”田翠花自換屆選舉失敗後也很少出門,她的正牌男人胡洪超知道落選後的媳婦心中不好受,也常回家勸勸她,讓她想開點兒,卻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好氣。
胡希能笑著說:“好、好,我馬上就到,心愛的花可想死我了。”他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咚”的一下,一塊半頭磚不偏不正的絆住了他的腳,差點摔在地上弄個嘴啃泥,手機也被甩出去,“哢”的一聲掉在離他兩米遠的地麵上——田翠花的家門前。
田翠花嚇了一跳,半掩著門偷偷地向外張望著,沒等她回過神兒來看清楚,胡希能已拾起手機,慌慌張張地來到門前小聲說:“花,快開門。”
就在她急忙把門拉開的同時,胡希能側著肥胖的身軀一步邁進來。還沒等她插上門就被胡希能緊緊地抱在懷裏親吻起來。
“你別慌。”她嬌滴滴說著兩個人的臭嘴就粘在了一起,相互使勁啃起來。胡希能雙手一用力把她扛到肩膀上,一溜小跑地向北屋裏竄去。
田翠花今年三十一歲,她的娘家離沙灣村大約五十多裏,是鄰縣的田家莊人。身高適中,體形勻稱、不胖不瘦、線條優美、上下對稱,瓜子臉、高鼻梁、小扁嘴,白裏透紅的臉蛋上長著兩個小酒窩,人見人愛,恰似天仙下凡,西施再世。特別是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使許多男人們見了兩眼發直。二十一歲那年,經媒人介紹嫁到了沙灣村,成了胡洪超的老婆子。
胡洪超今年三十三歲,父親早逝,是母親一手把他帶大。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日子過的還算安寧。田翠花過門後,村裏許多人都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般配。
她初中畢業後不久就開始不檢點,十九歲的大姑娘身懷有孕,被迫打過胎,從此大人對她看的很嚴。因在當地名聲不好,就舍近求遠嫁到了沙灣村,高枝低就了。
胡洪超對此雖然也清楚,但是更知道自己的條件,是笨狗攆兔子——要嘴沒嘴,要腿沒腿,要模樣兒沒模樣兒的貨,也就同意了。每逢別人提起這些事,他總是不以為然地說:“誰能保證自個的媳婦兒娶之前沒有打過黑碗?隻要嫁過來不再犯就是好女人。”
結婚後胡洪超一切聽她的,小日子過得還算順當。可是好景不長,美如天仙的田翠花開始進入胡希能的夢中,饞得他心裏直癢癢,時時刻刻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以金錢為誘餌,“說服”村委會的老婦女主任退下來,讓她接了班。常言說,魚找魚、蝦找蝦,烏龜、螃蟹攀親家。從此胡希能以工作需要為掩護,經常打著一塊研究工作的幌子,三天兩頭地找她“談話”。一個愛吃腥的饞貓,一個放蕩不規的*,二人一拍即和,很快就勾搭成奸。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倆隔三差五的偷歡之事,不久就傳到了胡洪超母親的耳朵裏,守寡十多年的她一氣之下隨夫而去,離開了人間。
他倆背地裏偷著樂,沒等到老人過百日,胡希能就把胡洪超安排到磚廠當保管員,一個既輕閑又實惠的好差事。胡洪超對此感激不盡,高高興興地搬進了磚廠去住,正中了他倆的詭計。後來他也聽到許多閑話也沒有在意,總認為胡希能是“三級人大代表”、一村之長,又是未出五伏的爺爺,不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下三兒事。
一晃又兩天過去了,胡洪超從會計那兒領了伍百元的回扣,計劃著給媳婦送過去,也許能讓沒選上的她高興高興,趁機給她熱乎熱乎。他拿定主意後,給廠長馬本庫請了個假,竊竊地笑著向家中走來。
胡希能把田翠花扛進屋裏,輕輕地放在床上,順勢親吻了她一下剛擦過香粉的白臉蛋兒。
她動情地望著他說:“還愣著幹啥?快行動吧!”
胡希能雖然身體健康,但是,畢竟快到五十歲的人了,再加上最近幾天來沒有吃好睡好,又扛著她一溜小跑地來到屋中,感到心裏撲撲騰騰的。他喘著粗氣說:“花,你別急,等我穩穩神再玩兒好嗎?”
田翠花埋怨著說:“真不頂用。”
胡希能不想認輸,急忙嬉皮笑臉的解釋說:“我的勁行不行你還不清楚?你說一說我啥時候在你上麵打過敗仗?那一回沒有叫你樂個夠?”
她瞅著他那個濺樣子說:“那倒是也不假,要不然我也不會給你好,早叫你這個黑不溜球的饞貓下崗了。”
“是嗎?”胡希能不以為然地說,“如果黑不溜球的爺爺不玩兒你,你能熬得住嗎?”
田翠花心裏說:“你臭美個啥?要不是你手裏那點兒權,腰包裏那點兒錢,早叫你靠邊站了。”她正想著又聽見他笑嘀嘀的說:“花,我給你報告一個好消息。”
田翠花不以為然地說:“都讓人家給選掉了,還能有啥好事?”
他咧著大嘴高興地說:“我又升官了,你信不信?”
“閻王爺唱戲——鬼話連篇,不受處分就燒高香了,哪有那種好事輪到你的頭上?除非是老天爺瞎了眼,喝了迷糊湯。”
胡希能認真地說:“你不信?這是真的,我騙你是小狗兒。”他把縣裏領導們來他家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問,“這回你想信了吧?”
“我信。但我仍然不放心,往後群眾有了主心骨,你再想一手遮天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