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塗嬤嬤補充道：
“太醫說，瑀皇子中了鴆毒，裴珠兒已經招供，就是她下的毒。主謀是杜太醫，毒藥也是杜太醫提供給她的，目的是混淆皇族血脈。”
“不可能！”
仁宗帝緊皺著眉頭沒做聲，倒是瑞王神態激動地表示不信。
太後隱諱地瞪了兒子一眼，提議道：
“皇帝，杜太醫心懷不軌，犯上作亂，罪可當誅，你可不能輕易饒過他！”
“來人，帶裴珠兒，朕親自問審！”
眼看就要走到關押杜若的屋子前了，仁宗帝突然停下腳步，並轉身往回走。
這讓所有人都淬不及防。
太後和如嬪交換了一個眼色，暗自著急。
如嬪正準備張嘴想要說話，瑞王再一次急吼吼地跳出來，他本來站在隊伍的最末，剛好擋住仁宗帝的去路，怒聲質問道：
“皇兄，你不會也懷疑是杜若幹的吧？她是什麼人，難道你不了解嗎？你怎麼可以懷疑她？”
“讓開，朕不需要你來教著做事！”
仁宗帝冷酷無情狀，吳統領手上刀柄一隔，把瑞王擋到一邊。
這時，冷嬤嬤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慌張地說：
“皇上，太後娘娘，裴珠兒畏罪自殺了！”
“什麼？”
太後故作驚呼。
如嬪更是誇張地叫喊：
“ 毒殺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她想以一死了之，做夢！”
“畏罪自殺？好一個畏罪自殺！”
這情景，從小看到大，瑞王心冷到了極點，他向後退了幾步，神情頹廢地告辭：
“母後，皇兄，我去看看瑀兒。”
說完，他也不需要征得別人同意，直接轉身就走，背影很是蕭瑟。
仁宗帝皺了皺眉，很想叫住他，但想了想，這會杜若一個人被關著，肯定很害怕，讓他去陪著也好。
至少，有瑞王在，杜若不會有性命之憂。
仁宗帝強壓下自己心裏的不舒服，冷聲命令：
“卓公公，宣太醫院院使以上太醫祥寧宮見朕。吳統領，封鎖宮門，不許任何人出入。母後，瑀皇子不幸喪命，是為人禍，您不介意朕稽查祥寧宮上下吧？”
“合該如此，皇帝痛失長子，哀家痛失親孫，當然要查明真凶，千刀萬剮，以敬效尤。”
明麵上，仁宗帝是大榮朝的天子，至高無上，太後也不能阻止他按程序追凶。
暗地裏，太後卻頻頻對如嬪眼神示意：你的安排可有疏漏？要是被皇帝查出來，那就糟了。
如嬪有點慌，心裏暗罵：你個死老妖婆，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哪有那麼容易安排得天衣無縫？
這是我一個花瓶寵妾該有的本事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如嬪隻敢在心裏狂罵，嘴上一個字都不敢說。
好在，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如嬪的小心髒已經變得超級強大了，她不慌不忙地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太後身邊的兩個親信嬤嬤也都微微點頭，表示已經安排妥當，沒有疏漏。
如此這般，一行人各懷鬼胎地來到祥寧宮正廳，各就各位，等待開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