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如嬪還以為事有轉機,連連重錘。
仁宗帝斂去笑容,音量拔高:
“嗬嗬,區區一介太醫,就能在皇宮裏強jian秀女、毒殺皇子、還能玩失蹤?當朕的皇宮是什麼?是她杜若的後花園?哼,一個個說得言辭鑿鑿,是你們傻,還是你們當朕是傻子?”
“……”
“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隨意汙蔑朝廷命官的事都敢做,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皇帝,哀家知道你寵信杜太醫,莫非到了此刻,你還包庇他的罪行?皇帝啊,瑀兒是大榮皇長子,是你的親兒子啊!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已故的皇後,怎麼對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啊?”
如嬪被懟得麵無血色,納納縮起脖子消聲。
棋子不給力,太後隻能自己發揮,她作悲憤狀,老淚橫流,眼裏卻閃爍著冷光。
現在,該死的都死了,證據明顯對杜太醫不利,自已的把柄也就一溜溜。
她故意以大義壓之,她就不信,皇帝敢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自己戴了綠帽子。
皇帝丟不起這個人,便隻能舍棄杜太醫,了結此事捂蓋子。
今日,雖因皇帝機警,沒有踏進絕殺的陷阱,逃過一劫。但能斬去他一臂膀,也算小有收獲。
太後很得意,胸有成竹。
她太熟悉皇族之人的尿性:寧可殺錯千萬人,也絕不願傷自身羽毛一絲一毫。
可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仁宗帝悠悠地轉著茶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皇宮沒有外男,那可未必,瑞王不正是外男麼?他住在祥寧宮西側,貴為王爺之尊,料來出入祥寧宮不在話下。況且,瑞王早年曾與裴珠兒議親,於情於理,他更有做愛的動機和能力,母後,您以為否?”
“皇帝不可妄言,雲兒被幽禁青碧宮,怎能出來作奸犯科?”
被倒打一耙,太後氣得手發抖,小腹更是隱隱作疼。
她忍著疼,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語重心長:
“皇帝,雲兒是你親弟弟,他一向尊你敬你,對瑀兒更是視若親子,你如此汙蔑於他,良心何在呀?他……他一生多桀,體虛多病,從來就沒有妨礙過你,你就這般容不下他嗎?”
“母後此言差矣,朕隻是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皇帝,你說惡事乃雲兒所為,可有證據?”
“沒有!”
相比太後的氣急敗壞,仁宗帝則輕鬆多了,他悠哉悠哉抿了一口茶,雙手一攤:
“裴小姐招人玷汙,死了。瑀皇子被人下毒,死了,唯一稍微知情的劉太醫,也死了。塗嬤嬤和冷嬤嬤是母後身邊的人,卻前言不搭後語,可見供詞不可信。杜太醫的侍女,生死不知,所有人證物證皆無,朕沒有證據。但……”
話鋒一轉,仁宗帝反問:
“但母後指控杜太醫,可有證據?”
“呃……”
娘的,證據都被我們自己抹了,哪來的證據?
太後一哽,正準備發揮女人的特有技能,胡攪蠻纏、指鹿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