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山位於夏國境內,離西臨不過半天的功夫,因為山路崎嶇,且裏麵瘴氣深重,夏國很少有人進去,大梁的百姓更加不會冒險闖入夏國的地盤。加之,山中並沒有什麼珍貴的資源,平時這裏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官府從不派人前來管製。
最重要的是,這箜篌山雖處於邊界處,但山高難行,軍隊根本無法經過,曆史上幾次大規模的戰役,無論哪個國家的軍隊到了這裏都不得不繞行。想要從山中走捷徑,那隻會有一個結果——得不償失!
這些,蕭雅都是聽魯旦的手下楊慎說的。她費解,盧尚旭和嶽尚去這樣一座山裏做什麼?而且,還是在兩國交戰的危險時候!即便那裏有金山銀山,也不值得拿生命去冒險呀?
思及此,她又想到了嶽尚,他是以趕赴江南談茶葉生意為名離開襄陽城的,可笑那時候她竟然相信了!
現在想來,隻怕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有她一人傻乎乎的把自己當作了人物,以為自己身上肩負著押送糧草的重任。其實,真正負責押解糧草的應該是嶽尚吧?所以,他此刻才會出現在梁夏兩國交界的地方。
他們這計策使得不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騙過了敵人,也騙過了她。
皇帝在聖旨上欺騙她,盧尚旭和嶽尚在口頭欺騙她,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最讓她難受的是,蔣曉生也處心積慮的欺騙她。
為此,她感到了傷痛,就像失戀了一樣。
蕭雅不恨,就是有點淡淡的憂傷,身為廢柴不可悲,可悲的是像她現在這樣,明明是廢柴,卻生出了諸多不甘心,還總是做著美夢。這樣的做法,明顯不科學!
“阿趣,你在想什麼?王爺喚你都沒有聽見!”
蕭雅回神,看向楊慎:“沒,沒什麼。”
“那你快些上前去吧,王爺性子急,當心惹惱了他,你要吃鞭子。”
蕭雅點頭,和魯旦相處半天,她已經略微了解他的脾氣,專橫跋扈、目中無人、凶殘暴戾,容不得他人違抗他的命令。
她小步跑,跑到魯旦麵前:“主子,你找我?”
魯旦斜睨她:“你是梁國人吧?”
蕭雅很想硬著頭皮說不是,轉念一想,她口音擺在這裏魯旦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沒有察覺?既然他一開始就不追究,可見他並不在乎此事!
她點點頭:“嗯。”
“那你可聽說過嶽尚和盧尚旭兩人?”
“我、我家教很嚴,平時父母基本不讓我出門,對外麵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對男人,更加不了解……”為了應景,蕭雅還用左手扯著右手的食指,一副羞答答的小女人模樣。
“本王還以為他二人在梁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原來,也有完全不了解他們的女人出現呀……”
他的尾音拖得長長的,聽在蕭雅耳裏很奇怪,好像意味深長,好像他看穿了她的謊話。他,不會那麼神吧?她僵著臉笑笑:“他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
魯旦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大步往山裏趕,就在蕭雅不注意時,他忽然又開了口:“那你聽過蕭雅這個人嗎?”
蕭雅雙拳握緊:“沒,從沒有聽過……她是什麼人?”
“嶽尚的妻子。他竟然這麼快就成親了……”
短短一句話,說得忒惆悵,蕭雅有點懷疑魯旦其實是愛著嶽尚的!她小心打量他的側臉,會嗎?會這樣嗎?
“聽說,她長得傾國傾城,能文能武,還有一手好畫技,天下無人能及。”
聞言,蕭雅趕緊搖頭:“傳言未必可信,興許她長得還不如我呢。”
魯旦斜睨她,很認真的說道:“你雖然穿得破破爛爛的,倒也好看。”
蕭雅小心肝又是一抖,這,算是調戲還是試探?她訕訕笑:“大家都說我傾國傾城。”
“嗬……阿趣呀,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個人很有趣?”
“沒有。”
“哦?本王不信。”
“古人不是說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嗎?可見,我雖然有趣,未必人人都能慧眼識珠,唯有主子這樣的人才獨具慧眼。”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她這樣說,魯旦應該很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