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迎接的是寒山寺的住持,是崇明的師兄,今年六十多,“師弟這是?”
“師兄這事我稍後和你詳談,給我安排一間房。”
崇明回應,隨即抱著阿夭進入寒山寺。
住持在前方引路,沒有多問。
寒山寺平時香客很多,所以前院勢必會人多眼雜,所以住持將阿夭的房間安排在內院,比較安靜的地方。
“師兄人我先安置在你這兒,麻煩師兄幫忙照顧了。”
“師弟請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這位周施主。\"
寒山寺的僧人在宮裏有大的祭祀活動時,通常會進宮幫忙,再加上寒山寺的和崇明的淵源,阿夭又經常住在禪安居,這一來二去,也算是認識了。
自然知道眼前的人,對他有多重要。
從寒山寺離開,崇明直接去了周俯。
阿夭向來無欲無求,不願與人起爭執,但周家不一樣,認為阿夭換血的事丟了周家的臉。
就算阿夭不願意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他們也會主動找阿夭麻煩。
崇明到周府時,周光懷還不知道人已經不見,正和自己的小妾飲酒作樂,他一手攬著女人柔軟的細腰,一手提著酒壺,往嘴裏倒酒。
“老爺崇明大師求見。”
管家色眯眯的朝周光懷懷裏的小妾瞄了一眼,恭敬道。
周光懷渾濁的瞳孔,漸漸有了一絲清明,“有沒有說是為何事?”
北晉信佛,僧人的地位極高。
崇明專管皇家祭祀,身份不比一般的僧人,今日登門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可是尚書府……
“老爺人放不放進來?”管家見周光懷臉色不太好,猜想可能崇明大師極有可能是來找麻煩的。
周光懷瞟了管家一眼,顯然是覺得他這話問得太傻。
人都到門口了能不放進來嗎?
隻是……
“快把那孽子藏好,千萬別讓他找到人。”
周光懷反應過來,趕緊吩咐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大師一定是為大公子來的。”管家也反應過來。
管家連忙出去藏人。
周光懷整理儀容,見女人不識趣的還倚在自己懷中,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滾!”
“老爺……”
女人不可置信,含淚望著周光懷,滿臉淒苦。
顯然是沒想到,前一刻還和自己親密,耳鬢斯磨的人,會突然變臉。
對自己如此急言厲色。
見女人不動,周光懷耐心有限,直接喊來下人,把人帶下去。
下人像對這種已經習以為常,動作十分嫻熟的先捂住女人嘴,然後粗魯的拖下去。
路上女人掙紮,掉了一隻鞋。
崇明被周府的下人引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但他僅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仿佛這件事激不起他半分興趣。
“微臣見過崇明大師。”
周光懷迎上去給崇明行禮,崇明冰冷的眸子冒著寒光。
“阿夭可曾來過?”
“大師……這……”周光懷支支吾吾,一雙令人生厭金魚眼眼不停的閃爍。
顯然是在心虛。
崇明的眸子更寒了,他側眸打量周光懷,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皇上讓周大人在家中反省,周大人是如何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