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急,事前也要通知我一聲,不可再這麼莽撞。”
周業明知道,下次有同樣的情況,她還會這樣,卻依然不死心提醒她。
“昭華殿你的人還少啊?我什麼事你不知道,這也用不著我通知,何況人命關天的事,哪有時間考慮那麼多?”
周業恍然。
是啊她在昭華殿的一舉一動,時刻有人向自己稟報。
根本就不用她特意通知。
向來思維縝密的周業,突然發現自己開始自相矛盾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人家常說的關係側亂吧。
隻是她這把別人性命看得比天大,卻忽略自己的命也是命的習慣是真不好。
前有周夭的先例,現在又是柳氏。
他歎息一聲,幫她攏了攏衣襟:“就算是這樣,在做任何事之前,你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你現在……”
“行,我知道了。”
肖然趕緊打斷他的話,就怕他暴出自己懷孕的事。
北晉小皇帝身為男子,居然懷有身孕,這是要出大事的。
周業也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失言,立即反應過來轉移話題,“張大人,柳氏的案子可有物證?”
吃了一嘴狗糧的張遷,沒想到攝政王會突然點自己的名,問起柳氏的事。
可特麼柳氏的案子,先前唯一的物證已經被小皇帝推翻,此刻已經算不得物證。
張遷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和先前麵對肖然時完全是兩種態度,“啟稟攝政王,證物原本是有的,隻是……”
“隻是被我推翻了,還找出了另一個嫌疑人。”肖然一口接過,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隻是在提到另一個嫌疑人時,曾氏原本有些好轉的臉色,再次被蒼白了起來。
早知道這樣,今日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此刻曾氏晦得腸子都青了。
曾氏哥嫂雖心有不甘,不能看到曾氏人頭落地,但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隻盼望著攝政王能秉公處理這件事。
不過看攝政王對小皇帝過份寵愛的態度,和剛才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態度,估計這個希望要落空了。
心想隻能以後再找機會為兒子報仇了。
“那就是現在隻有人證了是嗎?”周業垂眸看向肖然,看著他得意嘴臉,有種她在狗仗人勢的感覺。
仗誰的勢,顯然是自己的。
張遷抖著唇,用袖子擦著額頭的冷汗:“是。”
“是個屁,這人證也不見得有多真,推翻也就一兩句話的事。”
“皇上是想審這個案子?”
周業難得看她對一件事這麼有熱情,雖然這是有關別人的。
“審,不過有人說了要攝政王的文書才行,不然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能給玲……柳氏翻案。”
她特意將某人兩個字咬得極重,提到這兩個字時,還特意看向朱章儒。
朱章儒慌了一批。
這攝政王對小皇帝的態度,還真讓人大跌眼鏡。
像是根本就不在乎外界流言蜚語。
“啟稟攝政王,按照慣例確實是如此,一般像這種需要重審的命案,京兆俯需要先遞上揍折,等攝政王下達文書後,才能重審。”
之所以有這樣的先例,那是因為小皇帝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