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沈夭夭剛進院子就被院裏的大漆紅箱子愣的頓了頓腳步。
丫鬟們都在登記造冊,瑪瑙翡翠珠玉……應有盡有,有人迎上來恭敬地福身。
這是……
難道她爹在戰場上出事了?消息傳來了大家正在散財準備各自逃難?
沈夭夭急忙走進來,差點崴到腳。
萍兒笑著攙扶起她來。
“小姐回來了,這些都是咱們老爺臨走前便囑咐了人從南方運過來,送來給小姐解悶兒的!屋內還有一隻好靈巧的八哥兒呢,那是老爺走之前親自放在自己屋裏調教過的呢!”
萍兒引她去了屋子裏看八哥兒,剛一進門,八哥兒就對著門口喊:“沈將軍萬安!沈將軍萬安!”
沈夭夭幹笑了幾聲。
能讓她敬愛的老父親忍痛割愛把自己養了許久的這東西送來,看來他是真怕她一個人在府上閑到發黴啊。
倒是萍兒不樂意了,上去拍了拍八哥兒的腦瓜,“現在要改口了!叫郡主!你這小蠢東西。”
誰知八哥兒啄了她一下,又接著喊,“蠢東西!蠢東西!”
沈夭夭笑的差點直不起腰來,笑過了之後,她看著屋內擺好的金銀首飾,挑了兩個成色還不錯的拿給了萍兒。
“我瞧著門口的馬車,是敏嬌妹妹上門來了?那就把這個送去堂小姐院子裏吧。”
府內許久沒有這麼熱鬧的動靜了,在另一旁廳候著的早就伸長了耳朵的沈敏嬌自然急的跳了腳。
剛想要暗自咒罵沈夭夭傲慢愛炫耀,排場如此大招人嫌,萍兒就進來了,她隻得作勢將手裏捏起的青花瓷杯擦擦灰又放回去了。
“堂小姐,這是我們郡主叫我給你送來的,還有兩匹好布料,都是堂小姐你喜歡的顏色。”
沈敏嬌擠出一個十分不自然的笑,裝出一副溫婉的模樣,“好了,你放那吧,替我謝過姐姐,對了,我瞧著沈大伯走後姐姐自己在府上寂寞的很,我今日開始便在將軍府上住下了,告訴姐姐一聲吧,跟從前一樣,我就住她旁邊的院子裏。”
從她登門的那一刻,沈夭夭就猜到了她的意圖,也囑咐過萍兒了。
萍兒點頭道:“堂小姐要暫住咱們將軍府上,郡主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等萍兒走了,沈敏嬌去到自己安排住下的小跨院,拿過那兩匹布,摸了摸之後操著剪刀就剪了個稀碎。
可縱使再怨恨,也隻能往肚子裏咽,她必須得忍,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能與溫容一起住在將軍府,可不能因小失大了。
白日裏沈鎮嶽給沈夭夭從南方定了的珍玩上門了,晚上溫容回來見沈夭夭又在通宵達旦地查賬簿,便特意叫主院的小廚房熬了燕窩送到沈夭夭那裏。
先是白天的珍玩再是晚上的燕窩,這兩個男人怎麼都無差別地寵著沈夭夭!嫉妒得沈敏嬌生生摔了三個茶盞,偏偏她寄人籬下,還必須要每日晨起客客氣氣地去沈夭夭院子裏道早。
早晨,沈夭夭笑著問她,“妹妹怎麼沒穿我那日叫人給你送去的布料?可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