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夭夭都在想著該怎麼和太後對線。
這個蘇太後現在絕對是恨極了她,但是想來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召她進宮,肯定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使什麼手段在她身上。
沈夭夭稍稍寬了心。
溫容此時也應該還在宮裏商議朝政吧?
想到這裏,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算是有了些底氣。
轎子平平穩穩地把她抬到了太後宮門口,她下轎子時竟沒一個人上前來迎著她。
她眼眸暗了暗,臉上依舊是溫婉的笑。
穿越層層宮門進到正殿時,蘇太後正倚靠在塌上小憩。
她身邊的嬤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沈夭夭。
沈夭夭會意地點了點頭,就躬著身子在殿內站著,來往的宮人都盯著她看,硬是沒有一個給她引座位的。
沈夭夭也不惱,她清楚,蘇太後根本沒睡著。
就這樣毫無怨言地等了兩炷香的時間,蘇太後才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看,看到沈夭夭時裝出一副歉疚的模樣。
“容王妃怕是早就來了吧,難為你了孩子,哀家方才服了些安神的藥物,就忍不住打了個盹。”
她讓嬤嬤將她攙扶起來,就是不給沈夭夭賜座。
沈夭夭感覺自己的腿都要抽筋了,隻能快速換個姿勢,立刻便跪下了,“臣婦給太後娘娘請安。”
蘇太後虛偽地笑了笑,“快起來,賜座!”
說是賜座,可分明是讓宮人拿來了個髒兮兮的小板凳,沈夭夭隻是愣了愣,而後便坦然地坐下。
蘇太後見她不像是要發作的樣子,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心裏暗罵了好久才重新掛上笑意。
“許久未見,容王妃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哀家確實想你想的緊,沒你來宮裏陪哀家說說話嘮嘮嗑,哀家在宮裏倒覺得有些無趣了。”
沈夭夭恭敬地回道:“能講出一些玩笑話供太後娘娘消遣,時而一樂,是臣婦的福分,太後娘娘早已不像往日一般日理萬機,切記要保重身體,疏解心情啊。”
蘇太後的臉頓時黑了。
這死丫頭!擺明了要跟她對嗆!
是啊,蘇太後就算再想翻雲覆雨,也是個不應當插手前朝之事的太後,後宮不得幹.政,她此前夥同林丞相一事險些敗露,更不敢再將事情做到明麵上了,受了這一次敲打,她才整日在宮裏鬱鬱寡歡,氣不打一處來,想到把沈夭夭叫來。
可偏偏沈夭夭的話又讓她挑不出任何錯處,這一回合,她輸的幾乎要氣絕。
沈夭夭在心底冷冷嘲笑著。
論文字對陣,她還沒輸過誰呢!
可蘇太後畢竟是太後,想整治她自然不隻是說說話這麼簡單。
沒一會兒,蘇太後就稱自己有些佛經需要人抄寫,偏偏她就看中的沈夭夭的字,所以讓沈夭夭留下給她手抄金剛經。
足足幾千頁,沈夭夭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這老女人還真狠啊!
當天,她回去之後連手腕都抬不起來了,隔天的日報都是口述著讓萍兒謄抄下來的。
然而這還隻是個開始,接著第二日,那位大公公就又來請人來了。
到了殿裏,沈夭夭又是照舊站著等了許久,才把那位大佛等出來,這回蘇太後讓自己身邊的嬤嬤教她禮儀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