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璽玉轉過身來,麵對著薛玉樓一臉的嚴肅:“玉樓哥哥,我希望你能好好教導莊承霖宮中的禮儀規矩,三月份之前我要看到一個知規知矩的莊禦廚。”
“臣下明白。”薛玉樓其實不擔心莊承霖在自己手底下學不好規矩,主要是梁璽玉從沒出過京城,這一下子跑到江南身邊除了莊承霖這一個陌生人之外都是熟人,很難不懷疑她是不是對那個莊承霖另眼相看了。
廚房裏煙火氣鼎盛,梁璽玉瞧著莊承霖手握菜刀在案板上大刀闊斧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信,這廝是練過幾手刀功的。看到莊承霖拿勺子炒菜,梁璽玉忽然想起之前吃過的那頓紅燒魚,其實那條草魚後來還剩了一半呢。
半個時辰後,後廚的小工們端著莊承霖剛炒出鍋的幾道菜送上頂樓,菜式新鮮色彩均勻,不隻有素菜還有葷菜,以及一道魚片湯。米飯也蒸的軟爛,用來燎米的米湯後麵煮了魚片湯,盡管魚片湯的湯底很淡但是一點兒腥味都沒有。
梁璽玉用飯時隻有薛玉樓在旁陪著她,莊承霖想和前兩天一樣和小仙女一起用飯,可惜他人還沒靠近上頂樓的樓梯,就被裴肅光攔下了:“莊二,太女殿下用膳的時候一般不喜歡別人近前打擾,你啊還是早點認清自己的身份吧。”
“哈?”大兄弟你這話我有點兒不太明白。
裴肅光伸手勾搭上莊承霖的脖子,攀著他往他們吃飯的那一桌走:“你還不知道嗎,前兩天殿下肯讓你我在一塊兒用飯,那是因為薛內官不在。以後你隻記住這一條,但凡有薛內官在的地方,太女殿下身邊就不需要我等隨侍。”
“薛玉樓有這麼大能耐?”靠,小看他了!
裴肅光小心地往樓上瞥了一眼,說:“你還真傻呀?知道什麼叫犯忌諱不?”
“肅哥,你是我親哥行了吧,給小弟我說說這太女殿下和薛內官……”的二三事?呸,小仙女天仙下凡潔身自好,才不會和薛玉樓有那什麼什麼關係呢!
裴肅光似乎很受用他的這一聲哥,當然勉強算起來他也當得起莊承霖的這一聲哥,不過事實上嘛他還算是占了便宜,嘿嘿這細則就不和某人多解釋了。
裴肅光拽著莊承霖到飯桌前坐好,“莊二我告訴你啊,咱們太女殿下的名諱裏頭有兩個玉字,而薛內官的名字裏頭也有一個玉字。不妨告訴你,宮裏頭上到陛下後宮嬪妃下到浣衣局粗使奴婢,所有人的名諱裏都不能帶‘玉’字。”
裴肅光這樣一說,莊承霖隱約想起來一段模糊的記憶,好像是自己以前高中上學為了打發煩人的上課時間,買來了課外書上看到的一段小說還是啥的,反正上麵貌似是寫了皇帝、太子、皇後三人的名字,旁人不能取跟他們一樣的。
其實說白了就是古代人很重視名諱,尤其是皇帝一流的更是如此。就譬如說夜壺,唐以前都是叫由虎子的,後來李淵建唐,他祖父名諱裏有個虎字,就改了名。紅樓夢裏的小紅也是,她原名叫紅玉,衝了寶玉和黛玉兩人的名。
想明白了這一點,莊承霖卻更困惑了:“薛內官,為什麼……”
不怪莊承霖對此一無所知,實在是因為他穿到大梁之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自己的係統,每天都在思考自己的積分和粉絲值。他雖然長在京城皇宮邊上其實對於宮裏頭的人啊事啊都不了解,說他是劉姥姥初入大觀園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