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歡,幫我和麵;沉歡,去把我屋中風鈴子拿來。”
廚房傳來周書落吩咐這,叮囑那的聲音。
“是,小姐。”忙活的近半時辰,不亦樂乎。
周書落琴棋書畫不甚通,唯兩樣很是拿的出手,一是武功,二是廚藝。
“小姐,攝政王殿下長年累月征戰,肯定很少吃這些家常便飯;秦世子出生神醫世家,錦衣玉食大抵是吃慣了的。”沉歡旁敲側擊,就差直言全給自家殿下了,這可是未來王妃的手藝。
“是嗎?是呀,爹爹以前在外征戰,回來直喊軍營夥食吃不飽。”周書落揉揉腦袋,有些懵,又恍然大悟。
沉歡猛點頭,多虧有護國公做榜樣:“老爺在外征戰,吃苦良多,想必攝政王殿下亦是如此。奴婢就是小心揣測。”
“那就這六樣給攝政王殿下,左邊食盒;餘下四樣給秦世子,右邊食盒,別弄混了。”周書落覺得有理,分配十樣菜肴的去處。
色香味俱全,沉歡都裝起來,放入食盒,和周書落出門,往秦雲粥客棧去。
走到半路,被披麻戴孝哀嚎的女子擋住,豎著塊賣身葬父的木牌,字跡很是潦草難看:
“姑娘行行好,買了我吧。我爹無錢安葬,已經三日了。”
沉歡認出是緒歡,雖然不喜,還是開口以促成緒歡進府:“小姐,她好慘哪!”
“洪水肆虐,苦寒之人甚多,你若見一個可憐一個,洛府豈不塞滿了人。”周書落聲音並沒有壓低,抬步要離開。
緒歡拉住周書落衣角,極力哀求磕頭,痛哭流涕:“姑娘,你是好人,怎能見死不救。”太激動,頭上帶的枯草標,都掉了下來。
沉歡簡直被緒歡的直腦筋,惹得嘴角抽抽,這麼說話,是生怕周書落大發善心買下她呢。
“你就這麼想做我的丫環?”
“姑娘麵善,求姑娘買了我吧。”
“名字是什麼?”
“緒歡。”
“歡?哪個歡字?”
“空歡喜的歡。”
沉歡聽到緒歡如此耿直的說出名字,偷偷瞄周書落的神情,和周書落疑慮的眼神碰個正著。
沉歡覺得此刻怕是真的要一場空歡喜了。
周書落來回在沉歡、緒歡身上看:“嗬!有趣的。沉歡,扶她起來,隨我一同去攝政王府。”
輕而易舉答應,讓緒歡愣了下,做出感激神態:“多謝姑娘救命,大恩沒齒難忘!”
隨後想推脫去攝政王府,戲總要做全套:“可是我還要回去安葬父親,恐不能立即伺候您。”
“想必你父親等的起這半個時辰,多說無益,走吧。”周書落沒有買賬,不去秦雲粥客棧,改道去攝政王府。
“小姐,不是先去拜會秦世子嗎?”沉歡看著調轉方向的周書落。
“攝政王殿下勞苦功高,當然得以他為先。”周書落想明白許多彎彎繞繞,已經是咬牙切齒吐出這句話。
沉歡心裏七上八下,看這情形,是去興師問罪的樣子,殿下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