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皺巴巴的居然是五皇子的密信,這密信是沉歡趁機從醉煙坊角落,扔著的黑衣順來的。
周書落剛剛仔細看了看,醉煙坊所有物什擺設,許多都是朝都老字號的;那薛掌櫃和兩個丫頭也不是江南口音。
就心裏很有個譜了,現在看見切切實實的密信,完全證明醉煙坊和五皇子的關係。
“五皇子手伸得這樣長,真真是煞費苦心。”周書落看完手中信,心裏了然五皇子,會出現在城門口的原因。
“小姐,五皇子包藏禍心。您若是嫁給他,是跳入火坑呀。”沉歡不遺餘力地說璟宥壞話。
“嗯,婚約是要解的。”周書落若有所思,沒想到沉歡真能找出些東西,“隻是現下,我尚有其他事不明。沉歡,你是誰的人?”
沉歡想都不想,豎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小姐,奴婢發誓,入護國公府就是小姐的丫環,絕無二心。”
“如此言行舉止,你又武功不俗。究竟哥哥是慧眼識珠呢,還是有人暗中指使。”周書落探尋地眼神,看著自己哥哥半路領回來的丫頭。
沉歡早早準備好的說辭,無可挑剔:“小姐,奴婢死去的父親是刑官,兒時教過些手段,讓奴婢添點吃飯的本領。”
“這樣麼...原是我疑心太重。”周書落將密信遞給沉歡。
沉歡接過收好,極低的姿態:“是奴婢沒有事先秉明,小姐別怪罪就好。”
而沉歡的手慢慢摩挲著袖子裏,一張沾滿血的供詞。在周書落疑心籠罩下,隻得尋摸機會日後再論。
“嗯,先前浮川巷的點心還有嗎?”周書落沒有深究沉歡言語真假,想起日前耽擱的事情,“罷了,你隨我去買些。”
竹歡管起居衣裳,沉歡管雜物吃食,還是有記性的:
“小姐,奴婢記得還剩下些點心,你還要去浮川巷親跑一趟嗎?”
周書落徑自道:“都是些零散點心,送人未免失禮。”
“小姐要送誰的禮?”沉歡也忘記剛才詢問身份插曲,喋喋不休。
“攝政王殿下和秦世子,謝他們幾番搭救之舉。”風中消散的是周書落淡淡聲音。
周書落和沉歡朝著浮川巷方向,回府,已經是買好點心。
“奶白糕,七星點子,白玉千層。是不是寒磣了些。”周書落眼神,在幾盒輕飄飄的點心,左右亂晃。
“小姐不是說這幾樣,是你最愛的嘛。攝政王殿下風餐露宿,四處征戰,或許就缺口甜食吧。”
沉歡心裏卻是想,隻要是小姐送的,殿下必然歡喜;隻是還多了個,分一杯羹的秦雲粥,不知殿下知道會怎樣。
“我隻是想著他們兩位,皆家世不俗,出身顯貴。送金銀玉器太市儈是其次,他們大約也瞧不上俗物。”周書落摁摁太陽穴,其實還有另外的原因,上門不好空手。
沉歡借機爬杆,琢磨著開口:“小姐不如親手做些菜肴,馬上就是晌午,興許可以趕上攝政王殿下用午膳,更顯得小姐感激心意。”
“這主意不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有些道理。”周書落嘀嘀咕咕,擼起袖子去歡蕊軒的小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