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無緣無份(2 / 2)

引起沸議除了死亡結果,還有凶手竟然是林浮橋之母林孟氏,在她房裏搜出致殘的毒藥,也有采買單據。

林孟氏哭天喊地中,下了大獄。

“娘,你為何那麼做?”林浮橋走到監牢,看著白發蒼蒼的年邁母親,眼中有絲看不懂的情緒。

林孟氏心中怨懟萬分,滿臉屈辱:“裴沉秋仗著自己是太傅孫女,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呼來喝去,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我是她婆婆,她卻百般折辱我!我豈能不厭惡她!”

林浮橋嗤笑,輕聲反問:“這是娘自己選的親事,如今因為婆媳間水火難容,悔不當初。悔到要殺了她泄憤?”

“我的兒啊!我哪裏為了自己!你該是狀元頭名!裴沉秋為討好嫡出,露你才華,你的考卷被換給了裴賢莊。她又恐榜下捉婿,比不過朝都有權勢人家女兒,硬生生把你逼到探花末名呀!”

孟氏聲嘶力竭,把牢房門搖得嘩嘩作響:“狀元何其風光!區區探花末名哪能比!裴沉秋這賤人為一己之私,毀了我們林家光宗耀祖的機會!狀元哪!祖上冒青煙的大好事!她阻你前程,娘怎能容她!”

林浮橋自嘲的笑笑:“娘,你何苦。我此次回江南,一則為家鄉做些事,二則答謝恩師,還有洛氏。當初若非娘棒打鴛鴦,或許今日也不會入窮巷。”

林孟氏擦擦眼角根本沒有的眼淚,惺惺作態:“娘做錯了。若有機會,你娶了洛蕎當側室也罷;她雖配你不上,如今你成鰥夫不用在意虛節了。但日後我們還是要尋個有權勢的正夫人。”

“娘至死仍舊執迷不悟啊。我與洛蕎無緣無份,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是我林浮橋配不上洛蕎,辜負她一番情意。我也不會再娶任何不喜歡的人!”林浮橋聽到這話,自嘲少了八分,剩下譏諷。

“蕎兒,娘一片苦心,你怎麼就不能理解娘哇!那洛蕎不過是二房養的,還是個女子,相貌平平,無才無德,商賈身份,低賤下流!若不是你如今鰥夫,娘還是不準她進門!”林孟氏提及洛蕎,竟狀似瘋魔地,無所不用其極貶低,恨不得抽筋拔骨。

林浮橋忍無可忍,還是控製住暴怒,語氣森然:“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嘴上積德,到地下會好過些!”

“什麼?橋兒,你不救娘出去?”林孟氏意識到什麼,震驚地愣在原地,看林浮橋不說話,不死心再問,“你當真不救娘?”

林浮橋還是明朗清風似的,眸子裏卻是淒然:“東明律法——殺人償命,何況是一屍兩命,婆殺媳更是罪無可赦。”

“不不不!兒子,兒子,你得救我哇!你得救娘!娘都是為了你哇!你讓洛蕎,對,洛蕎,她不喜歡喜歡你嘛!你許她側室,讓柳期期砸錢救娘出來,有錢什麼辦不到!”

林孟氏露出癲狂,害怕驚慌,搖晃牢門的動作幅度更大,伸手想要夠林浮橋,奈何林浮橋離得太遠,徒勞無功。

“娘,兒子會風風光光送你和裴氏。”

林浮橋走出去,身後傳來林孟氏不斷辱罵聲:

“兒子,回來你回來!你這個逆子!”

“老天爺哇!這是我含辛茹苦養育出的兒子,是個白眼狼哇!眼睜睜看著他娘被砍頭哇!”

“我命怎麼這麼苦哇!我都是為了你哇!橋兒!”

“都是洛蕎!你被那個賤人迷了心智!”

......

“太吵了。你們讓我娘安靜些,人老了不能造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