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萱身邊傳人喚家裏姊妹們,去延犀堂用午膳。
這廂,洛黍不可置信,一再問身邊之人確認:“當真?”
洛黍貼身侍從曾淮激動解釋,生怕他不信:“少爺,千真萬確。小的弟弟是獄卒,親耳聽見林州判為了小姐與其母爭執!最後聽不得林孟氏辱罵,灌了啞藥。真是情深意切。”
乍聽到林浮橋的狠毒,洛黍驚疑嗬斥:“閉嘴!何來真情,對生身母親都毒辣至此!萬不可為伍!”
“哥哥,你如此磨蹭怎麼好。”洛蕎瞧自家哥哥在假山旁與人說話,催促道。
“阿蕎,我就來。”洛黍揚聲,轉頭對曾淮語氣肅然,“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裏,懂了嗎?”
曾淮心領神會:“是,少爺。曾淮沒有聽過這些話。”
等洛黍帶人走近,洛蕎才知道是曾淮,關切詢問:“原來是曾淮,你同我哥哥說些什麼?我瞧著他臉色不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結果臉色不好的洛黍沒事,洛蕎輕咳幾聲,臉上出現兩團紅暈。
曾淮低眉順眼不作聲。
洛黍方巾裹手輕碰洛蕎額頭,蜻蜓點水般離開,體溫確是熱些:
“沒事。倒是你,這藥湯喝著,易發低熱。回屋躺著,我命小廚把膳食送去明月閣。”
洛蕎後知後覺摸摸自己額頭:“唉,知道了。哥哥若看見可口的,替妹妹向祖母討些。”
“好。青杏,扶你家小姐回屋。”洛黍盯著洛蕎背影若有所思。
洛蕎裙擺上,隨步子晃動的禁步下方,墜著根紅杏枝,雖然枯敗,仍舊格外顯眼。
曾淮看太陽,估摸時辰:“少爺,該去延犀堂了,老夫人快到用膳時辰。”
“嗯。走吧。日後少不得與那位林州判打交道,記得若上門來,知會我一聲。”洛黍邊走邊思量日後。
“是。”
延犀堂——
洛府的四位老爺們都去外頭忙著,柳期期、柳艾艾父親感染風寒,她們回家去看望。
“怎麼冷冷清清的。”好幾個座位空著,秋萱念叨起來。
伺候秋萱近身的陶嬤嬤:“大夫人帶著穗姑娘去平澤別莊養病,蕎姑娘近日服藥胃口不好留在房裏,洛粟少爺去學堂還沒下學,所以人少些。”
“嗯,晚上讓粟兒來延犀堂用晚膳,我可有些想他了。可不許他耍賴不來。”秋萱說話對象是洛邵業的夫人。
四夫人阮氏弱柳扶風,聲音溫柔似水:“是母親,媳婦省得。”
“用飯吧。”得到秋萱允,陶嬤嬤吩咐下人陸續擺飯上菜。
洛麥沒有跟去外祖家,想起出是一出:“祖母,家裏太無趣,穗姐姐在平澤養病,肯定想我們了。我也想去平澤嘛!祖母。”
秋萱被洛麥嬌嗔樣,逗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依你。那就這麼定,你們想去的都去。黍兒,你也去逛逛,鬆鬆筋骨。”
“祖母,大哥哥在平澤主事外商,她們去已然有照應。孫兒若離府,店鋪生意怕是堆積太多,回來處理不完。”洛黍推辭。
因為外務沒允,秋萱沒有勉強洛黍,他是個最勤懇的孩子,操勞外麵店鋪著實辛苦,不願就作罷。
洛麥擠擠眼睛:“書落表妹,一起去!再叫上子珩,我們在歡蕊軒可說好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