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見過三舅母。”
柳艾艾喜笑顏開:“落兒真是懂事，我心裏瞧著，真是喜歡。我家麥兒太過活潑，須得學學落兒你。”
“麥兒表姐性情酷似舅母您，更有二舅母明事理的一麵，凡事無絕對好壞。落兒也羨慕極了表姐。”周書落有意暗示柳艾艾。
結果柳艾艾一心聽誇獎:“落兒你這麼誇麥兒，她聽了肯定高興。你明日就回朝都，舅母都沒有給你置辦什麼，今日帶你去江南鋪子逛逛。”
“都聽三舅母的。”
柳艾艾攔住周書落:“等等，我準備了套衣裙和首飾，梳洗打扮後再去。出門蓬頭垢麵不好。”
默默不語的言玉走出來，手裏端著套粉色羅裙，是江南時新的花樣，刺繡也是投其所好。
這是言玉和柳艾艾提議的，將周書落打扮得花容月貌，遇見五皇子才不至於手足無措，更會感激涕零。
柳艾艾覺得很對，就有了衣裙首飾這一出。
“好，三舅媽略坐坐。落兒去更衣。”
竹歡接過這套衣服，跟著周書落進入內室:“小姐，真的要穿嗎？”
周書落用絹布裹住首飾，再拈起衣裙一角，花香濃烈，還有異香摻雜，呼吸猛地急促:“這裏麵有催情之物。”
竹歡趕忙拿開衣裙，扔得遠遠的，打開窗戶透氣，拿起絹扇，期望扇去殘留氣味:“三夫人太過分了，怎麼能害小姐你。”
“那日不是聽清楚了，三舅母是受身邊人蠱惑，別這樣議論長輩。”周書落喝口涼水，隻是淺嗅，涼意入肺腑，還是能夠壓下燥熱。
“知道了，小姐。可是三夫人等您穿這套出去，我們怎麼辦好。”
祠堂聽聞，周書落早就告訴柳期期，有動靜立即知會，長輩間勸阻，還是比自己掰扯好:
“等等吧，沉歡去明月閣報信。二舅媽快來了。”
不消半刻，柳期期果然風塵仆仆趕來，她慶幸周書落隻告訴自己，可以來阻擋妹妹的鬧劇，否則柳艾艾真是再無立錐之地。
柳艾艾有些意外:“姐姐，你怎麼來歡蕊軒了？”
“將言玉捆起來。”柳艾艾看都不看，直接吩咐，帶過來的婆子們，三下五除二控製住言玉。
柳艾艾光想著出門不便:“姐姐，你綁言玉做什麼？我待會還要和落兒出門，沒有言玉伺候多麻煩。”
柳期期疾言厲色，恨鐵不成鋼:“她給你出了什麼混賬主意，妹妹心知肚明吧！”
聽到外麵動靜，周書落從內室走出:“二舅母，三舅母不知轉圜，姑且審問言玉吧。”
看著和先前並無二致的周書落，柳艾艾有些不高興:“落兒，你怎麼能將長輩的話當做耳旁風？”
“三夫人，恕奴婢直言，您拿來的衣裙首飾，都有異物。我們小姐如何穿戴？”竹歡氣鼓鼓地，替周書落打抱不平。
柳艾艾:“什麼異物？”
周書落怕傷及家人和氣，低聲嗬斥:“怎麼如此嘴快！”
幸好竹歡沒有說出是催情藥，如此堂而皇之，旁人聽去，指不定編排洛氏內部糟汙。
“是，小姐，奴婢知錯。”
“你們都下去。”柳期期屏退身邊眾奴仆，“妹妹，你老實告訴我，把落兒帶去哪見五皇子。”
“你們都知道我的打算？”反應過來，柳艾艾驚訝萬分，“我隻是帶落兒去偶遇五皇子，沒有別的，怎麼我要謀害落兒似的。”
竹歡挨教訓，總算妥帖起來，躡手躡腳去屋裏拿衣物出來。
這下，周書落很滿意竹歡的舉動，示意柳艾艾:
“三舅母，衣裳首飾皆有催情之物。倘若我真的穿戴那些，同您上街，無論見不見五皇子，大庭廣眾都會難堪。”
“啊？”柳艾艾扭頭望過去，驚疑不定的眼睛瞪老大，“好個言玉，我就說是蠢話！這不是陷我於......”
柳期期實在看不得，自己妹妹這笨蛋樣子:“好了，妹妹，你快說要去哪。功過相抵便罷。”
“真沒有，隻是帶她去街上逛逛，偶遇不得就算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