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璟朔明寒氣入體,病去如抽絲,咳疾難愈,又有年少時戰場舊傷發作;身子每況日下,都是皇後娘娘、嫻貴妃伺候榻前侍疾。
人老了、病了,都會想起舊時故友,護國公周孝正、與右相韶祈時常被陛下傳召入宮,一呆便是幾個時辰。
周孝正、韶祈:“臣參見陛下。”
璟朔明咳嗽不止,絹帕上還有血跡,當真嚴重:“咳咳咳!你們來了。”
看到鮮紅絹帕,韶祈憂心忡忡:“陛下保重龍體啊!”
嘴巴笨拙的周孝正同樣麵露憂色。
璟朔明滿臉病態,疲乏不堪:“宮中禦醫拚盡全力,藥石無醫,恐怕朕時日無多。”
看著璟朔明,周孝正心中悲戚:“陛下您春秋鼎盛,何出此言呀!
璟朔明拿出,早就擬好的聖旨詔書:
“罷罷罷!朕叫你們來,是想把太子托付給你們。你們是陪朕東征西戰過的,是朕的心腹。你們一定要扶持太子,坐穩朝綱,保東明萬世昌隆。”
即位詔書及其一道聖旨交給護國公;輔佐安邦聖旨和號令兵符交給右相。
拿到手的聖旨,周孝正不可置信的看著:“陛下,這是?”
璟朔明胸腔起伏不定,抑製住喉嚨癢意,說完大段話,為周孝正解疑答惑:
“護國公,你家女兒端莊賢良,朕誤了她一樁婚事,現在補上樁更好的給你。等璟韞登基後,你可宣之於眾。”
周孝正:“臣謝主隆恩!”
再也支持不住,璟朔明闔眼休息:“你們退下吧。”
韶祈老頑童似的,湊過來問:“周孝正!陛下把你家書落許給哪家了?不會是左相家傅玨吧!”
周孝正嚴肅恭敬:“陛下春秋鼎盛,這道聖旨出不來,做不得數。”心裏實則疑惑不解,恩裳過大。
韶祈附和:“說的也是。到時候你得偷偷告訴我哇,不然我把你灌醉,也是會知道女婿是誰的。”
“你有綿綿這個貼心女兒了,惦記我家落兒女婿是誰幹什麼!”周孝正嫌棄地推開越湊越近的韶祈,大步往前走。
“知道了知道了。護國公,周孝正!等等我。”
竹歡:“小姐,午膳時間了。擺飯麼?”
“擺飯吧。我也餓了。”
洛陽湖螃蟹早早吃完,右相府韶綿綿給周書落送來一籮筐螃蟹,個個肥美碩大,還都是團臍雌蟹,故日日都是螃蟹宴。
螃蟹性涼,所以以佳釀酒佐之,才相得益彰。
“好吃!爹爹也愛吃螃蟹,給爹爹送去了嗎?算了,我親自送去爹爹書房。”周書落吃得津津有味,有福同享,想起自己爹爹。
蘭歡將飯菜裝進食盒:“小姐慢些,老爺受傳召去宮中,一時三刻,這會怕還沒有回府。”
慢慢踱步,正巧遇見宮中回來的周孝正。
周書落興衝衝地:“爹爹,你回來啦!小廚做了螃蟹宴,我送來給爹爹嚐嚐。”
周孝正看見女兒,開心中帶著惆悵:“好,為父倒是許久沒吃螃蟹了。”
“爹爹,你臉色不好。發生什麼事,女兒能不能為您解憂。”
看著周書落天真無邪,關心自己,周孝正不經意試探:“落丫頭,你有沒有心儀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