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從他的懷抱掙脫開來,望著他問,“怎麼不說話?”
男人摟著她,複雜的情緒在內心湧動,“ 說什麼?乞求你別走,陪在我身邊?還是留下來?”
雖然他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女孩還是從他的語氣當中聽出了的不舍,一番連環拷問都是為了能讓她自願留下來。
此時此刻,蘭溪的心情複雜得可以織出一個蜘蛛網來。
她隻好把頭塞進他懷裏,手指緊緊的拽著他的胳膊,什麼也沒說。
男人也緊緊的抱著她,他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她看出來。
這一夜,他未眠,而女孩睡得很安靜。
蘭溪終於可以回家了,她不知道師父怎麼樣,典當鋪怎麼樣,更不知道傅敘怎麼樣。
第二天,女孩醒來,雲歌不在,隻給她留了一封信:小溪,地府有要事,我去處理一下,我就不送你了,你要的自由我給你,好好的回來見我。
很平淡的一封信,一句威脅的話語都沒有,反而讓蘭溪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有城府的人,這一刻,她獲得了自由,還有一種失落感。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小鹿眼在雲裏居巡視了一圈,她彎腰摸了摸那張朱砂紅的沙發,轉身離去。
下一秒,畫麵一轉,她回到了造物主典當鋪。
這裏還和從前一樣,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唯一變化的是,招牌變了,造物主典當鋪變成造物主女兒的典當鋪。
來不及細想,從熟悉的後門進入,一推門就衝了進去,直奔古嘉禾的臥室。
已經深夜,古嘉禾已經睡下了。
女孩還是坐在他的床邊,看著日漸消瘦的師父,淚流滿麵。
此時的典當鋪外,一個黑影閃過,把女孩安全送到家,為了不打擾她的正常生活,他毅然離開。
說過要放她自由,所以他選擇相信。
蘭溪就這樣坐在他床邊,看著熟睡的古嘉禾,默默流淚。
就這樣一直到了早上,古嘉禾醒來,才看見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睡了過去。
那一刻,他以為是在做夢,失蹤快一年的愛徒,又回來了。
他曾無數次夢見蘭溪回來,夢見她對自己笑,夢見他們一起在典當鋪的場景。
女孩被他激動的情緒驚擾,兩人相擁而泣,抱在一起痛哭。
“師父師父師父…”
她不停的呼喊古嘉禾的名字,仿佛要把這一年沒叫的“師父”一次性補回來。
古嘉禾也在不停的回應她,她叫一聲,他回應一聲。
好一會兒,兩人才冷靜下來。
她挽著古嘉禾的手臂,望著他蒼老的容顏,不停地哽咽,“ 師父,徒兒不孝,你身體還好麼?”
一向淡定的古嘉禾也流下了眼淚,喜極生悲,幸好他會算命,知道蘭溪還活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古嘉禾頓了頓,“我...還是老樣子,無妨。”
剛說完,古嘉禾就背過身去,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還說沒事,傅…給你的人參有吃麼?”
突然說起他的名字,蘭溪又咽了回去,在雲歌麵前傅敘的名字是禁忌, 她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