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收拾好了。”憐惜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袱站在林綰麵前。

“這麼快?”林綰微微驚訝了下,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怕她丟下她。

“隻帶了兩件換洗的衣物,和一些盤纏。”

林綰揚眉,“你想清楚了,跟我走了以後可再也不會有輕鬆的日子。”

“殿下若還記得憐惜當初為何追隨殿下,便會知道憐惜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女子。”

林綰點點頭,裝出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走吧。”

——

“長公主殿下長安——”

拖著長音的女聲卻在此時在帳外響起。

林綰皺了皺眉,“什麼事?”

“汗皇請殿下過去。”

“知道了,本公主更衣後便去拜見王兄。”

“殿下,汗皇請您即刻前去。”

林綰回頭和憐惜對望了一眼,片刻,憐惜繡眉微皺走到門邊掀起了簾子,對著帳外的水心微微屈膝致意。

“王兄可說了是什麼事情?”林綰一邊起身一邊開口。

“汗皇未曾告訴奴婢。”

林綰深吸了一口氣,“帶路吧。”

——————————————————————————

月色透過帷幔,籠罩在靜靜站立的兩兄妹身上。阿爾甘背對著林綰,孤傲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老實說,你可恨阿哥?”阿爾甘蒼涼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碧兒不敢。”林綰麵無表情的開口。

阿爾甘轉過身來,兩日不見,他的臉上不知為何寫滿了憔悴,“沒有時間了。”

林綰不是很明白阿爾甘這眉頭沒腦的說的什麼,“王兄為何這樣講?”

“元界山的結界每三百年才能解封一次,兩個月後的重陽,便是結界解封的日子,若是錯過了這次,便要等我們都化歸塵土了。”

“等等,不是隻有天命的傳承人才能打開結界嗎?”

“的確如此,傳承人就像一把鑰匙,但卻隻有在對的時間才能打開鎖鏈。傳說也曾經有先祖們試過強行解封,卻隻引來了神獸的覺醒。神獸覺醒,幾乎要吞噬了整個夜雨大陸。最後三國的王室不得不合力前往元界山,由天師做法以自己的性命做抵將神獸重新冰封。”

“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鑰匙,去了不也是徒勞?為了這樣一個虛幻的傳說和一個預言就挑起戰爭、殘害生靈,你們這樣的人,還說什麼心係蒼生,一統天下。”

“你錯了,戰爭從未停歇過。我們不去,夜雨王朝和朝陽國的人一樣會去,千百年來,對權力的探究從未停止過。”

“也許你們根本就是找錯了重點,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傳說裏一定要三王合力才能將神獸冰封回去?也許這個傳說根本就是在告訴你們要懂得團結合作,而不是要您們群起尋找什麼天命的傳承人,爭奪號令天下的權利!”

阿爾甘嗤笑了下,對林綰的話不以為意,“碧兒,你要相信,阿哥是想要救這蒼生的!”

林綰冷笑,“王兄當真這樣想……”

——

“大事不好了!”慌慌張張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若是驚擾了汗皇你的腦袋還想不想要?”水心低聲的嗬斥道。

“外麵什麼人吵吵嚷嚷的?”阿爾甘不悅的開口。

水心掀開簾子,放了那人進來。

“啟稟汗皇,出大事了……蒼術將軍他……”

“有什麼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阿爾甘冷聲開口。

“蒼術將軍他帶三百精兵出城去了!”

“什麼!”阿爾甘暴怒的目光掃過林綰,最後落在了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奴才身上,“你再給本汗說一遍!”

“蒼術將軍帶著三百精兵出城了,他留了封折子遞給汗皇。”

阿爾甘接過奏折讀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慢慢暴起,終於一把將折子撕個粉碎,“放肆!好個蒼術,竟敢違背本汗的旨意,真當本汗不敢殺他麼!”

“汗皇息怒!”

阿爾甘突然轉向林綰,眼中募的帶著濃重的殺意,“你可知,他替你出征去了!你們兩個還把本汗放在眼裏嗎?”

林綰看情況不對,急忙也單膝跪地,“王兄息怒,碧雅並不知情。想來蒼術將軍也是想要為國效力,隻是他實在不該忤逆王兄,還請王兄念在蒼術將軍一片赤膽忠心……”

“一片忠心?他究竟忠於誰?”阿爾甘冷聲打斷林綰。

林綰抿了抿嘴,看著阿爾甘的手指不斷的拂過腰間的佩刀,“當然是忠於王兄,忠於安寧國了,我們全都是忠於王兄,至死不渝。王兄,碧雅願帶兵前往,追蒼術回來給您請罪。”

“你倒是肯!”阿爾甘握緊腰間的佩刀,“來人,召河澤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