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愣了一下,看著身旁的衛渚兮,“這……”

“嘭——”

門被人一腳踢開,衛渚兮趕在有人進來之前將衛帝的遺詔迅速卷起來,順勢塞進了林綰懷裏,林綰會意的將它藏進口袋。

衛卓爾衝進殿內,見到立在床邊的衛渚兮,他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開口,“老九,你硬闖皇宮禁地,可知是何等罪名?”

“是父皇傳召我進來的。”衛渚兮的聲音還帶著殘留的痛意。

“父皇何時傳召了你?我怎麼不知道?”衛卓爾的臉上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得色。

“是堯公公來傳話……”一句話還沒說完,衛渚兮便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擺明了他是落入了衛卓爾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父皇?”衛卓爾緩步走到衛帝床邊,臉上露出戲劇性的驚色,“太醫,快來看,帝君這是怎麼了?”

太醫急忙上前,手指剛觸到衛帝的手腕便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了個頭道,“回稟敏王殿下,帝君身重塞外劇毒,已經毒發身亡了……”

“來人啊!”衛卓爾紅著雙眼站起身,顫抖的手指指向衛渚兮,“九皇子下毒謀害帝君意圖皇位,給孤把他和這個妖女一起抓起來!”

“誰敢!”衛渚兮大喝一聲,將林綰護到身後。

“老九啊老九,”衛卓爾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即便父皇與你不親近,但他也是你的父皇啊,你怎麼能……你怎麼下的去手!”

“敏王殿下不要血口噴人,我們進來的時候帝君已經是這樣!”林綰爭辯道。

“孤離開的時候李太醫剛剛給父皇診過脈,說父皇病情已經趨於穩定!”

“為什麼是李太醫?對了,蔣太醫呢?蔣太醫不是進來給帝君請脈?可否請他出來?”

林綰雖然不明白衛渚兮為什麼不把衛帝的遺詔拿出來自保,但是她相信衛渚兮必定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她也對此隻字不提。

衛卓爾冷聲道,“蔣太醫為父皇施針之後便去了禦藥房開方配藥,餘下的事情皆交由李太醫處理。”

“七哥當渚兮癡傻嗎?就算渚兮真有謀害父皇之心,又豈會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動手,豈非把自己逼上絕路?”

“也未必不可,若如此做,你雖然難逃其咎,卻可以成全了太子,以你和太子的交往,太子繼位之後必然會找個理由赦免你。依孤看來,莫不是你與太子合謀逼宮篡位!”

——

林綰禁不住吼道,“敏王爺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巴,如此會含血噴人混淆視聽,你剛才還說是渚兮,這會又變成了太子,再接下來是不是要變成我這個妖女所為?再接下來整個天下是不是都要有嫌疑了?”

衛渚兮卻突然拉住林綰的手,“與太子無關,與碧雅也無關,都是渚兮一人所為。”

他已經看明白,衛卓爾是做盡了種種打算,無論他如何爭辯衛卓爾都有辦法對付他。何況眼下這個殿內的人都是衛卓爾特意安排的同謀,也沒人會聽他的辯白。他若是再爭辯,隻會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同時也是將衛逍遙和林綰推上死路。

“渚兮!”林綰愣了一下,“你說什麼呢!”

衛渚兮輕撫了下林綰的頭發,低下頭吻在林綰眉梢,假裝安撫她,順勢在她耳邊低語,“不要給任何人。”

衛渚兮抬起頭,直視著衛卓爾,“是我對父皇心存怨恨,才下此毒手。我之所以同碧雅交好,不過是因為她對我說她知道傳國玉璽在哪裏,可助我登上帝位,一統天下。所以此事,她並不知情,我與她是逢場作戲,自然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是提前告訴她。”

“你說什麼呢!你是瘋了嗎!”林綰緊皺著眉,狠狠一拳捶在衛渚兮胸口。

衛卓爾用眼神示意手下拉住林綰——

衛渚兮的話的確吸引了他,他一直擔心無法撼動衛逍遙的地位,即便此次嫁禍衛逍遙與衛渚兮合謀篡位他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而林綰是天命的傳承人,若她當真知道傳國玉璽在哪,他便可避開衛逍遙,名正言順的繼位,甚至統一天下。

“既然如此,”衛卓爾得意的目光掃過衛渚兮,“九弟,莫怪孤無情,來人,帝君駕崩,太子遠在千裏之外,孤暫代太子主持政事,九皇子衛渚兮弑君謀反,孤感念兄弟情義,賜毒酒一杯,即刻行刑。”

林綰帶著哭腔掙紮著想要奔向衛渚兮,“衛渚兮!你若是……”

“多謝七哥。”衛渚兮提高聲音蓋住了林綰的辯駁。

林綰不可置信的看著衛渚兮,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衛卓爾揚了揚眉毛,臉上毫不掩飾的得意,“來人,拿酒來!”

衛渚兮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不必麻煩了。”

說完,還沒等衛卓爾反應過來,衛渚兮已經抓住旁邊守衛拿劍的手,整個人撲了過去,長劍瞬間穿透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