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雷人雷事(2)(1 / 2)

男方準備好酒禮選一個良辰吉日到女家拜謁,這時女方招待男方,可到花園涼亭,也可到湖邊畫舫讓男女雙方相見。相見時,男方需敬女方四杯酒,而女方則隻需喝兩杯。然後就是二人自由交談時間,以增進了解。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的相處之後,如男方對女方有意,就在臨走時把一隻金釵插到女方的發髻中,表示看上了對方。如不中意,就送給女方彩緞兩匹,以示禮貌。如果男方給女方插了金釵,那這門親事基本就定了,接下來幾個回合的走親定禮後就是正規程序的結婚。如果男方送給女方的是彩緞兩匹,那麼男方在出了女方家門後又可開始轉戰其他花園涼亭,湖邊畫舫。女方也一樣,可以在自家的花園涼亭會見其他相親對象。

當然,這其中也有時間不夠,胡亂看幾眼的。有個故事就說,一男子因腿瘸老大不小還沒相到好親,於是媒人給他出了個主意,說你下次相親咱們就借口時間緊,你騎著馬從女方家路過,看一眼,覺得滿意就行了。男方覺得這辦法好,於是讓媒人把這想法轉給女方家長,人家女方滿口答應,還說,我們家這女的從小害羞,到時如果走得急,沒看清楚,你們可得多擔待點。媒人說那沒問題。相親的日子到了,男方騎著高頭大馬從女方家門前經過,女方躲在門後麵,可能是真的害羞,男方隻看見女方扒著門縫露出了半張臉,不過這半張臉讓男方很興奮,回去之後告訴媒人,說很滿意,女方給媒人的回答也是很滿意,於是雙方接下來就開始談婚論嫁,幾個回合下來,雙方步入正式渠道。紅燭高照,香霧層層,洞房之夜,等男方把女的紅蓋頭一掀開,頓時傻了眼,原來女方僅有半張臉,另半張臉不僅滿是疤痕還瞎了一隻眼。女方一看男方那條腿也明白了,這二位都是活該。

明清人的惡搞

惡搞並不是今人、俗人的專利,古來文人雅士好這一口的同樣不少。

世人從不缺乏幽默,就像世人從來不會忘記惡搞。在民主渠道不通暢、話語權被某些既得利益集團高度壟斷的社會,與其說惡搞是一種有意的鬥爭,還不如說是一種失聲者極端無奈之下頗為文雅的發泄。

惡搞者,古已有之。在明人沈德符那本經典的《萬曆野獲編》裏,作者就說“京師向有諺語雲:‘翰林院文章,武庫司刀槍,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蓋譏名實之不相稱也”。翰林院本是寫好文章的地方,武庫司本是藏好刀槍的地方,光祿寺本是出好茶湯的地方,太醫院本是拿好藥方的地方,現在都被人提出來,括上了雙引號,其反譏之力殊為可觀。更何況這種名實不相符的情景並不是某單位某部門的專利,而是一種朝廷之上的普遍現象。沈德符接著說:“儒生之曳白,無如國子監;官馬之駑下,無如太仆寺;曆學之固陋,無如欽無監;音樂之謬誤,無如太常寺;帑藏之空乏,無如太倉庫;士卒之老弱,無如三大營;書法之劣俗與畫學之蕪穢,無如製誥兩房、文華開英兩殿。”這些各係統各科室的分內之事到如今一股腦兒全變成分外之事,而且這分外之事還不是一般外,專家變外行,職業變業餘,物極必反,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更令人望而生畏的是,類似的話語並非僅此一例,清陳康祺《郎潛紀聞初筆》即有“翰林院文章,太醫院藥方,光祿寺茶湯,鑾儀衛轎杠”,與之無甚區別。清考據大師章學誠的《乙卯劄記》則引《戴鬥夜談》雲,京師相傳有“十可笑”:“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神樂觀祈禳,武庫司刀槍,營繕司作場,養濟院衣糧,教坊司婆娘,都察院憲綱,國子監學堂,翰林院文章”。所記與沈德符也大同小異,隻是內容上稍有出入。

站在精英們的立場,用這樣的方式來排解內心的情緒也算是等而下之了。其實站在山頂上的精英們可能不曾想過,隻有等而上之被堵塞不通之後,等而下之才會成為人們的選擇。有人天生願意唱反調麼?恐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