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還未靠近床榻,便被人從背後點穴定住,彩衣從她身後現身。

“賤人,你幹了什麼!”宋時雨動彈不得一臉懼色地望著彩衣。

“沒什麼,隻是在你穴上定了根銀針,讓你暫時不能動彈!”彩衣淡淡撇著她,又轉過身對周玟靈回道:“小姐,我回來了。”

“嗯。”玟靈看著她,放緩了神色,手不動聲色地從袖中伸出。

“不要臉的賤人,不知從哪裏學的邪門歪道,你趁早給我解開,不然我父親和皇後娘娘不會放過你的!”

宋時雨臉色癲狂地叫罵詛咒,發髻淩亂,全然沒有來時的精致富貴。

周玟靈麵色極淡,不以為然,從容地從鴛鴦枕下取出一隻白玉芙蕖發簪,從那朵芙蕖內取出一枚暗紅色的藥丸,走近宋時雨。

宋時雨看見她手中之物,臉立刻被嚇得煞白,害怕得大叫:

“那是什麼東西,周玟靈你敢給我吃那東西我不會放過你的,王爺,王爺快來救我!”

哀嚎之聲響徹梧桐居,任人也想不到這會出自平日裏倨傲的宋時雨。

謝聞來的時候就看見宋時雨和她的陪嫁丫鬟春雨跪在梧桐居院內,院內院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丫鬟婆子。

她臉上起滿了疹子又紅又腫,被人定了穴,想撓不能撓,眼淚和鼻涕一塊往下流,整張臉慘不忍睹。

看見他來了,不停地擠眉弄眼搖頭晃腦,看來是連話也說不出口。

周玟靈身著銀紋廣袖流仙裙坐在她麵前,微低了眸把玩著手裏的發簪,一張俏臉似林間小鹿。

他內心一震,從他的角度看不出那一雙眼是鳳眸,此刻少女臉上的神情,和他心底的那個人有八分相似。

待他看清她手中把玩之物,瞳孔微擴,那是一隻白玉芙蕖簪。

他收斂好情緒走近。

“這是怎麼回事。”

一句簡單的詢問,明明沒有跌宕起伏的語調,立刻讓丫鬟奴仆跪倒一片,霎時院內鴉雀無聲。

“王爺,今日宋側妃好意來看周側妃,哪想就成如今這個局麵了,奴婢實在看不過眼,便去尋你來主持公道。”

周玟靈循聲望去,就見一名頗有姿色的丫鬟立在謝聞一側,一臉挑釁地望著她。

“王爺,你看看宋娘娘的臉,周側妃太狠毒了!”

這聲音頗有些熟悉,玟靈仔細回想,終於明了。

她是昨日夜裏在寢閣門口,怨懣她是以死相逼得來側妃之位的那個丫鬟。

玟靈嘴角微微勾起,蔑視地望向她,卻發現謝聞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來人,將她帶下去。”

那丫鬟聽得命令頓時兩眼放光,下巴向她抬高,彩衣聞言往她身前靠,擋住眾人憐憫的目光。

玟靈隻冷冷地望著謝聞。

果然是心狠之人,竟然連“解釋”都不願意聽一句!

“失禮了,側妃娘娘!”

侍衛上前來說道,正準備將她挾製住帶走,就聽見一聲厲喝:

“本王說將這個目無法紀的婢女帶走!”

周圍之人皆是凜然,周玟靈愣在當場。

“還無行動,李都尉就是這麼訓練你們的嗎?”

翊王一怒,周圍更膽戰心驚,梧桐居內隻聽見丫鬟的求饒聲。

“王爺,王爺,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擅自偷聽主子的事,也不該私自到軍營找您……”

謝聞緊鎖眉頭:“帶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