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陷阱我也要去,她在那裏!”謝聞掙脫謝顯,往玟靈消失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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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與玟靈縱馬往山下而去,卻被一隊人馬逼退到苦艾涯邊,玟靈苦澀一笑,看來自己確實與懸崖有緣。

彩衣祭出令牌,厲聲嗬斥:“我乃梁王府尚吳宮人,爾等豈敢造次!”

卻沒想對麵領兵之人聞言仰天大笑。

“梁王特意吩咐,尚吳宮的細作泄露了身份,需得以死謝罪,春分與你,自是難逃一死!”

彩衣握緊了手中的令牌,咬牙怒瞪著麵前眾人。

“他不來救你嗎?”

玟靈輕聲在她耳畔說道,彩衣一愣,似是沒反應過來。

“六皇子府安插在尚吳宮的細作,他不來救你嗎。”

她說的輕描淡寫,卻將彩衣唬出一身冷汗,她顫著聲音,想將頭扭過去看看她的表情,卻發現自己此時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你何時知道的,為什麼……”

“很早以前,你是說為什麼不揭穿你的身份是嗎?”

她看向她腰間的那隻祈福袋,上麵的雛菊被血沾染,連唯一白色的花瓣也弄髒了。

“揭穿你還會有其它細作,我習慣了你,就將就了。”

玟靈抬眼望著眾人身後,若她所料不差,會是他帶兵前來,這群刺客,可能還沒想到是做了魚餌。

果然,兵甲佩劍之聲有序傳來,刺客們聞聲自亂了陣腳,彩衣看見麵前帶兵之人,眼一喜,喚出聲:“主人。”

“大膽刺客擾亂圍場,陛下受驚臥榻不起,眾將士聽令,殺無赦!”

一聲令下,雙方兵戎相見,廝打在一處。

彩衣拉著她下馬,卻被怕被誤傷隻能往後退,謝享在此時卻走了過來。

伸出一掌劈到彩衣身上,她伏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不多時,戰士們肅清了戰場,飄在空中的血腥味令玟靈作嘔。

他走上前來檢查玟靈的傷口,玟靈偏頭掙脫,血又從那幾道血痕中流出,他取出手帕替她捂住,玟靈眸光閃了閃,那手帕是第二次茶樓相見,她給他的。

他伸手為她擦掉臉上的泥印,衝著她笑了笑。

“你看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臉上沾滿了泥。”

玟靈啟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以前都是他的偽裝。

他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手中的力道加重,玟靈不由得顰眉低呼出聲。

“我一直以為你隻是認不出我,沒想到你是忘了幼時我們那段過往。”

他低眉看向伏在地上捂住胸口咳嗽都不敢大聲的女子,雙瞳一冽。

“定是這個賤婢沒按照我的吩咐告訴你。”

他轉過頭來,玟靈看著他眼底濃墨不散,連以往那片星辰也都是騙人的。

“我的表字,你忘了嗎?是你取的。”

玟靈忽地想起了從前,她顫著唇看著他,他向她點點頭,等了極久,才等得她低若未聞的聲音。

“你是…月…”

“謝月諸,放開她!”

玟靈看見他眼底的濃墨化開,隱藏在角落的是深深的恨意。

他攬緊玟靈轉身,看著來人,彎起嘴角。

“看,我兄長終於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