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等等!
她嚐試雙胎感應時,哥這個字在心裏念了無數遍。
如果現在真是雙胎感應的原因。
她親哥肯定是聽見了這個字,甚至回應她了,不然,自己也不會過來。
所以,她哥一定對‘哥’這個字,感到熟悉。
虞鳶張了張嘴,開口試探:“……哥?”
少年歪著頭,懵懂地看著她,既不說話,卻也沒繼續吼。
虞鳶心微微一涼。
她嚐試抬腳,少年懵懂地樣子瞬間消失不見,喉嚨裏更是恐嚇般,發出了咕嚕咕嚕暴躁的低吼。
她抬腳的動作沒停,隻是在抬腳的同時,又再次開口試探:“……哥?”
低吼聲一停。
心徹底涼了。
虞鳶靠近了一步,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視線愣愣地看著,對‘哥’有所反應的少年。
觸目所及,帶鎖的大鐵籠、鋼筋鐵鏈綁著的四肢、甚至連話都不會說,隻有野獸的低吼。
這哪裏是對待人,分明是對待牲口!
指尖止不住的顫抖。
寒意彌漫全身。
如果是她待在這裏,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
但她沒有,待在這裏的是她親哥。
虞鳶動了動唇,一邊喊著哥,嚐試著說話,緩慢靠近:“對,哥,你之前聽見的這聲音,是我在喊你。”
“我……”
她指著自己,努力的想比劃出友善的意思:“我是你妹妹,妹妹知道嗎?”
妹妹……
少年漆黑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一直懵懂疑惑,允許虞鳶靠近自己地盤的舉動。
突然又掙紮了起來。
鐵鏈被帶的哐當作響,咕嚕咕嚕張著的嘴裏,還發出‘啊啊’聲。
虞鳶剛要抬起摸人的手,立馬收了回來,以為是自己靠得太近。
再加上自己剛才的一句話裏,又沒有他熟悉的哥字,所以又要發狂。
她條件反射的後退,安撫:“哥、哥,噓!”
“啊啊……m……mei……”
怪異的音節在耳邊響起。
虞鳶後退的腳步一頓:“你說什麼?”
少年漆黑的眼睛明亮,一遍一遍努力的張著嘴:“啊啊……mei……mei……妹……妹……”
嘶啞粗粒的聲音,格外難聽,仿佛從來不曾說過話,可又對妹妹這個詞,比對哥哥更加熟悉。
熟悉的刻入骨髓。
熟悉的他能艱難又清晰的說出。
啪嗒。
眼淚落在了臉上。
紀修年曾經說的話,在虞鳶腦海中響起。
‘……伯母她們在自己陷入困境時,依舊送你出來,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你也是她們最寶貴,最珍惜的人。”
‘……沒有哪位母親會希望,自己費盡心思,平安送出的孩子,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情況下,又白白回去送死。’
是真的。
她沒見過她母親,但親哥分明知道她的存在。
可他的眼裏卻沒有自己出去,留他待在這裏的仇恨、憤怒、沒有對她晚來的抱怨、不公。
有的隻是高興,如孩童般純粹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