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對方很快移開了目光,語氣平淡,讓人幾乎聽不出來他此時的情緒:“教練點頭就行,不用經過我的同意,別忘了晚上九點有訓練賽。”
最後那句是對著君莙說的,說完,席路收回視線,沒再說什麼,抬腳率先朝屋內走去。
許哥並沒感覺到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什麼不對,聽席路說到訓練賽,有心想說因為他身體不舒服,晚上的訓練賽他已經打算和對方取消了,君莙不用趕時間回來也行,畢竟現在都快七點半了。
但是話剛要開口,就收到經過時,席路看過來的出奇冰冷的一撇,許哥被這莫名其妙一撇看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要出口的話就卡了一下,想到到底明天還有一場比賽要打,隊裏已經發燒了一個,再不能少人,早點回來也好。
於是許哥便沒再提取消訓練賽的事,而是話鋒一轉:“沒事,去吧,君莙這段時間訓練也辛苦了,稍作休息先好好吃一頓,注意別大吃大喝撐了胃就行。”
許哥說完,等兩人上了車,才跟著進了屋。
看著閉眼靠著沙發的席路,不禁納悶。
“你倆認識?”
席路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鬆鬆的靠著,神色看著有些疲憊,或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他的表情不是很好,每每這時候,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便又冒了出來,渾身透著一股子不耐。
他睜開眼睛,不答反問。
“不是比賽期間禁止外來人員來訪參觀?”
許哥早已習慣這幫叛逆少年時不時祖宗似的給他甩臉,老媽子似的掏出體溫計任勞任怨,抬手就給他又測一次體溫,一邊解釋:“那是對別人,這哪能一樣。”
“哪裏不一樣,難道是因為別人開摩的,而他開賓利?”元寶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豪車時,早存了一肚子疑問好奇不已,忍不住找機會插了進來。
同時順帶對許哥的雙標行為表示深深的唾棄:“沒想到許哥你是這麼勢利的人,昨天我才提了一嘴想吃外賣,你當時怎麼說的你還記得不,你竟然懷疑送外賣的小哥開敞篷摩的到處跑可能攜帶流感病毒,難道開賓利就不會得流感?”
許哥給了他個白眼,本來不想理了,但見他一副混不吝的不服氣模樣,生怕他下次揪著這點私下搞事,忍不住拿著電子體溫計往他額頭也懟了一下。
“吃個屁,你一個打工仔,跟金主爸爸能是一樣待遇?”
“什麼?!”元寶捂著額頭爬起來,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是金主爸爸?”
許哥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席路聽得眉頭也擰了一下:“什麼時候接的,哪個代言?”
隨即想到了什麼,隱隱猜測:“專門找公子爺代言的耳機那個?”
許哥卻擺了擺手:“這倒不是,是前幾天才接的一個商業廣告,一個飲料,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靠,還真是金主啊,這麼年輕的爸爸,富二代啊!”元寶拍著胸口,表示又被嚇到。
許哥沒好氣的心想,富二代有什麼稀奇,更年輕的富二代就擱你旁邊癱著呢!
元寶卻不能理解許哥眼神中的深意,反而對上他的視線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倏的坐直了身子,質疑的目光刷的射向許哥。
“等等,富二代就富二代,但他現在找我們妹妹單獨出去吃飯是什麼意思?許哥你該不會為了個讚助就讓妹妹去陪金主吧!靠!”
許哥嘶了一聲,電話都顧不上打了,正要高高揚起手裏的本子。
Pualin就先受不了的開了一盒酸奶塞到元寶手裏:“補點腦子,他和妹妹認識看不出來?”
“哦哦,忘了。”元寶順勢接過,咬著吸管恍惚記起來是這麼回事,隻是他被金主爸爸突然出現,還把他們妹妹帶走了這事震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不過元寶還是有點好奇,喃喃自語:“認識是什麼樣的認識,也沒聽妹妹說過她有什麼哥哥——咦,想起來了,我怎麼好像有印象妹妹似乎提過一個什麼鄰居哥哥,該不會就是這個吧?席隊你不是和妹妹一個小區麼,他倆什麼關係你知道不?”
席路抬手按了下額頭,耳邊亂糟糟的,隻覺得吵,沒搭理元寶,起身上樓。
許哥正在聯係隊醫,回過頭:“你去哪,我聯係了隊醫等會兒就過來了,先瞧瞧什麼情況,不行還是得打個退燒針。”
俱樂部裏也有隊醫,不過隻能看看一些頭疼腦熱的毛病。
席路朝著樓梯的方向走,頭也不回。
“不打,睡覺。”
“那不吃飯了?阿姨飯都快做好了,要不先吃點。”
“你們吃。”
許哥知道他現在沒胃口,也沒有強求:“那行,你先睡一覺,我讓阿姨把飯菜溫著,定個鬧鍾,晚點記得起來吃了飯再睡。”
席路聽著許哥的叮囑,沒怎麼過耳,在樓梯口頓了一下,突然轉了個方向朝著電梯間走去。
等待電梯的間隙,他懶懶的靠在牆壁上,忍不住回想,上一次像這樣靠在牆邊等待,是什麼時候?